徐志摩一生里的女人

2024-11-17 09:5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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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情而生为情而死
在中国新诗史上,徐志摩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在短暂的一生里创作了大量诗歌,被人们广泛传诵,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再别康桥》。他的名字之所以著称于世,还与他丰富而浪漫的爱情生活密不可分。
  
  徐志摩,1897年生于浙江海宁县一富商家庭。他是个独子,长得聪慧俊逸,年仅19岁便由家庭包办与16岁的张幼仪结婚。徐志摩的父亲很看重财大势重的张家,希望能借张家这架天梯,使儿子青云直上。谁知飘逸潇洒、风流倜傥的徐志摩对这位豪门千金并无好感,他倾心于文学艺术和大自然之美,对功名利禄处之泰然。张幼仪却恰好相反,她不爱文墨,而擅长于当家理财。这一点,大受公公的赞赏。她的这种性格与丈夫是格格不入的。结婚的头几年,虽然过得还算平和,没有出现什么大的裂痕,但夫妻之间,实在说不出有什么真正的爱情。
  
  婚后不久,徐志摩外出就读,进了北京大学。1918年留学美国,次年又转学英国。1920年冬,张幼仪在徐志摩的要求下,远渡重洋,来到英国,在康桥(剑桥大学的所在地)附近的乡下,组建了一个新的小家庭。在这消磨的大半年的日子,可以说是他们一起度过的最长一段夫妻生活。但是,不久,就发生了婚变,徐志摩另有所爱,这对年轻夫妇在他乡异域营造的这所小小的巢窠,有如昙花一现,肥皂泡似的破灭了。
  
  原来,1921年秋,徐志摩在伦敦结识了有名的社会活动家林长民的女儿林徽音(后改名徽因)。17岁的林徽音,不仅容貌艳绝,而且才气横溢。这位美丽多才的少女,深深地拨动了徐志摩的心弦,他简直如同“吹了一阵奇异的风”,“照了什么奇异的月色”,“一份深刻的忧郁占定了”他的心。爱情启开了灵感的大门,他开始写诗。但他是一个有妇之夫,对此,林徽音表示,只有与原夫人离婚,方有可能讨论婚嫁之事。于是,徐志摩匆忙把已有身孕的妻子送到柏林留学。待长子刚刚满月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提出离婚要求。
  
  这无疑是一个惊人之举。在那个被封建礼教紧紧禁锢着的社会里,这好象是一枚炸弹,产生了强大的冲击波。但徐志摩铁了心,什么也不顾了。他在给老师梁启超的信中,说得非常坚绝:“我之甘冒世之不韪,竭全力以斗者,非特求免凶惨之苦痛,实求良心之安顿,求人格之确立,求灵魂之救度耳。”他不顾一切的行事,终于达到了离婚的目的。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离婚以后,徐志摩与张幼仪的关系反而比以前好了,通信也更为频繁。
  
  又过了将近一年,1922年秋,林徽音离开英国,徐志摩赶紧结束留英生涯,尾随回国。但是,出乎意料之外,当他回到北京,他理想中的伴侣——林徽音,已经成了梁思成的未婚妻,他的老师梁启超的大儿媳妇!这使徐志摩受刺激不小,但他采取了合情合理的明智态度,把自己深沉的爱珍藏在心底,而把林徽音当作一个最知心的朋友。
  
  就在接待泰戈尔访华期间,1924年春天,徐志摩在北京结识了陆小曼,揭开了这位浪漫诗人爱情生活的新的一页。陆小曼是个有夫之妇,她的丈夫王赓,也是梁启超的入室弟子,毕业于美国西点军校,与美国总统艾森豪威尔是同班同学。她的婚姻也是家庭包办的,夫妻彼此感情并不好。表面上,她跟丈夫参加各种社交活动,完全是一副阔太太,交际场中的活跃女性的气派。但她的内心是十分痛苦的,抑郁的。她天生丽质,模样可人,是个多才多艺的女子,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京剧尤为所长,还通晓英、法两种文字。这样一个美丽、庄重、重感情、富才情的现代化女性,正是徐志摩梦寐以求的理想爱人。因此,徐志摩把压抑蕴积着的全部情爱,一下子迸发倾泻出来。
  
  先已一个有妇之夫追求一个少女,导致家庭破裂,而后又作为失恋者,插足于一个有夫之妇中间,这样一个带有浓郁罗曼蒂克气息的风流韵事,在人们心中引起关注和议论,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他们的爱情每发展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在处理妻子的问题上,王赓始终表现得比较开明,得体,得到了人们的同情和好感。陆小曼的真正压力来自她的父母,特别是母亲。她母亲很讲究门第、家教和名分,她坚决反对女儿和徐志摩恋爱,更反对女儿与女婿离婚。巨大的压力使他俩处在“最尴尬最难看的地位”。1925年初春,徐志摩开始了长达五个月的欧旅之行。
  
   正在欧旅漫游的徐志摩突然接到了陆小曼与母亲闹得不可开交而一病难起的电报后,心急如焚,匆匆上路,日夜兼程,于8月初赶回北京。等徐志摩一回到身边,她的病竟豁然痊愈,一下子恢复了健康。第二天,他们便出现在首都的游乐胜地——南海。随后,结婚提到了议事日程,但事态发展实在难以预料。在丈夫与情人间,陆小曼的态度闪烁其词,举棋不定,使徐志摩无所适从,情绪十分低落。此外,徐志摩总觉得陆小曼爱得不够,他所得到的与他所期望的,相差实在太远。另外,徐志摩还有点反感她那种虚浮奢华的生活方式。极度悲哀招来了诗神缪斯,徐志摩留下了好几首失意的诗,抒发内心痛苦的感受。他在《我来扬子江边买一把莲蓬》写道:
  
  我尝一尝莲心,我的心比莲心苦,
  我长夜里怔忡,
  挣不开的恶梦;
  谁知我的痛苦?
  你害了我,爱,这是叫我如何过?
  
  但我不能说你负,更不能猜你变;
  我心头只是一片柔
  你是我的!我依旧
  将你紧紧的抱搂;
  除非是天翻,但我不能想象那一天!
  
  
  他俩的恋情走入了最低谷。生活中有些事情往往是那样突如其来,昨天还是云翻雨横,今日忽然日丽风清。就在徐志摩为濒于绝境的爱情孤独地悲叹时,突然出现了喜剧性的转折。陆小曼奇迹般在上海与丈夫离了婚,急不可待地跑回北京,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和王赓离婚了!”
  
  1925年10月3日,他俩在北海举行婚礼。胡适当着众人的面,对新郎新娘大加训斥,骂得徐志摩抬不起头来,众人也大惊失色。胡适的责骂使他俩的恋爱史涂抹了一层斑斓的传奇色彩。在一切都如愿以尝以后,徐志摩偕同新婚夫人,飘飘然、陶陶然地南下,度他们的蜜月去了。他们自北京到上海,到硖石,到杭州,形影不离,比翼双飞,一路上游山玩水,留恋风光,真是悠闲自得,其乐融融。这是徐志摩一生中最舒心、最惬意的一段日子。
  
  可惜的是,这种幸福甜蜜的时光实在太短促易逝了,有如天上彩虹,地上昙花。这是因为徐志摩对生活产生了幻灭感。首先是经济问题。婚后的巨额消费和家庭的“经济制裁”使徐志摩陷入困境。他曾一度忘了清高,顾不得性灵,干起了走私文物的勾当。当然,徐志摩幻灭感主要来自陆小曼。她来到上海后,如鱼得水,一头扎进灯红酒绿的奢华之中,交际花的本色大大膨胀发展,甚至染上了鸦片。徐志摩从她身上很少能找到他所向往的爱和美了。
  
  1928年徐志摩愤而出走,单身环球旅行,以示不满。回来后,发现陆小曼已完全沦为一个可怕的隐君子、鸦片鬼。徐志摩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实际上内心有说不出的痛苦。有人劝说徐志摩离婚,“不,不能离婚。当初陆小曼是为我而离开王赓的,我如果提出离婚,那就把她彻底毁了!”为了满足夫人无休止的花销,徐志摩穿梭于沪宁之间,拼命地赚钱,但仍然满足不了陆小曼的欲壑。1930年秋,徐志摩一个人离家北上,开始了夫妇两地分居的独身生活。回京后,徐志摩穷困潦倒,十分狼狈,连一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吃住都成了问题。他加倍的工作,如同一头套着犁耙的老牛,拼命地干活,以血汗换取薪水,来满足远方娇妻的需求。他还花了不少时间和大量血汗钱,南来北往,频繁地乘飞机回上海探视,并试着挽救她。
  
  1931年11月19日晚,林徽音和梁思成将在北京协和礼堂举行有关中国建筑艺术的报告会。身在南京的徐志摩决定冒险搭趁当天早上的邮机飞赴前往(邮机不准载人,这有明文规定的)。19日10时许,邮机飞到徐州,卸载邮件。在这里他给陆小曼写了一封信,报告行程,说头疼得厉害,不想再继续飞行,但他还是上了飞机。半小时后,飞机抵达济南,遇到大雾,忽然一声巨响,飞机撞在了白马山上——正如他在《想飞》中形容的那样,“忽的机沿一侧,一球光直往下住,嘭的一声炸响,——炸碎了我在飞行中的幻想,青天里平添了几堆破碎的浮云。”一代才俊,年仅36岁的诗人,就这样永远.永远地飞走了。
  
  当徐志摩的遗体运抵上海,扑倒在灵柩前哭得催心裂肺的,是两个痛不欲生的女人,她们一个是张幼仪,一个是陆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