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母亲的称呼有很多种。
汉朝的时候,四川一带的人把母亲称为“姐”。汉代的大学者许慎在他的《说文》一书中说:“姐本蜀人呼母之称。”所谓的“蜀人”,指的就是四川人,许慎的意思是说,“姐”是四川人对母亲的称呼。由此可见,汉朝时可以把母亲称呼为“姐”。
汉朝的时候,母亲又被称为“社”。《淮南子·说山篇》中记载:“东家母死,其子哭之不哀。西家子见之,归谓其母曰:‘社何爱,速死,吾必悲哭社。’”意思是说,东家的母亲去世了,她的儿子哀伤地哭泣不止,西家的孩子见了,就回去对自己的母亲说:“社有什么可留恋的,快点死吧,我也和东家的儿子一样哀伤地痛哭。”这里的“社”指的就是母亲。高诱注解说:“(汉朝时)江淮人谓母为社也。”
南北朝时期,母亲又被称为“家家”。《北史·南阳王绰传》中说:“(北齐南阳王高)绰兄弟皆呼父为兄兄,嫡母为家家,乳母为姊姊,妇为妹妹。”意思是说,北齐时期的南阳王高绰和他的兄弟都称呼父亲为“兄兄”,称呼母亲为“家家”,称呼奶娘为“姊姊”,称呼妻子为“妹妹”。把母亲称为“家家”,这种称呼算是比较奇特的。
其实,把母亲称呼为“家家”,不只是北齐才有,六朝时期的南方和北方都是如此。北齐的琅琊王高俨在诛杀了大臣和士开等人之后,北齐后主使人召见高俨。高俨对后主说道:“(和)士开谋废至尊,剃家家头使作阿尼,臣故矫诏诛之,尊兄若欲杀臣,臣不敢逃罪。若放臣,愿遣姊姊来。”意思是说,和士开密谋废除皇帝,并且要剃掉家家的头发让她当尼姑,我才伪称圣旨杀了和士开,皇帝要是想杀我,我甘愿受死,皇帝若是不杀我,我愿意让姊姊来和皇帝相伴。这里说的“家家”,指的是高俨和后主的母亲胡太后,这里的“姊姊”,指的是后主的奶娘陆令萱。后主见高俨的兵士没有解散,就对胡太后说道:“有缘更见家家,无缘永别。”意思是说,若是有缘,我愿意和家家再次相见,若是无缘,就永别了。这里的“家家”,指的依然是高俨和后主的母亲胡太后。
南北朝时期,母亲又被称为“阿家”。北朝的齐文宣王把自己的侄女乐安公主嫁给了崔达拏为妻子,齐文宣王曾经问乐安公主:“(崔)达拏于汝云何?”意思是说,崔达拏对你怎么样。乐安公主回答:“甚相敬。惟阿家憎儿。”意思是说,崔达拏对我很好,只是他的阿家很讨厌我。这里的“阿家”指的是崔达拏的母亲。后来,齐文宣王就杀了崔达拏的母亲。看来,当时把母亲称为“阿家”也是很流行的,连皇族也如此称呼。
《南史》中说,南朝的范蔚宗临刑前,他妻子对他大声嚷道:“君不为百岁阿家作计!”意思是说,你难道不为你的阿家想一想吗?这里的“阿家”指的就是范蔚宗的母亲。当时,范蔚宗的母亲哭泣着斥责范蔚宗,并用手打他。范蔚宗说道:“罪人阿家莫念。”意思是说,我是一个罪人,阿家不要挂念。这里的“阿家”指的依然是范蔚宗的母亲。
而在南宋,母亲也被称为“姐姐”。《四朝闻见录》中说,南宋的第一个皇帝宋高宗想以妃子吴氏为皇后,宋高宗对吴氏说道:“俟姐姐归,当举行。”意思是说,等姐姐从北方归来的时候,就举行册封皇后的典礼。这里的“姐姐”指的是宋高宗的母亲韦太后。吴氏对宋高宗说道:“大姐姐远处北方,妾岂敢干此。”意思是说,大姐姐此时远在北方,我怎敢当皇后?这里的“大姐姐”指的则是宋高宗的原配邢氏。由此可见,南宋时期,把母亲和原配都称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