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饭点.都想想晚上怎么吃,告别周末,迎来蛋疼的

2025-03-24 01:3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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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四五月的暮春。在逼近初夏的潮湿广州,泡一杯咖啡,昏坐在办公室上遥望珠江。刚要陷入沉思的时候,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是刚进的实习生,正如去年的我一样,彷徨无助地捧着作品和简历,带着真材实料的微笑,汗流浃背地站在立式空调前。 好像是触景生情,近两年来的往事,突然间便轻易浮现在脑海里。它像海绵般迅速膨胀,模糊了我的视线。亦将她替换成我那张,似曾相识的青涩的脸。 故事得从大三说起。因为自己所学的治安学无甚前途,自己也根本不喜欢,便下了决心跨专业考研。但光光想专业想学校,就徒费了一两个月。直到大三的暑假,才初步圈定厦大学。一来在漂泊四年,归心似箭;二来爱极了厦门的天气、语言、饮食以及妹子,心想此番再不回去,此生可能也难再长居鹭岛,心中不免惆怅。加之厦大本是南方之强。思来想去,心里终于只剩这唯一答案。于是匆忙托高中同学从厦门来全套、参考书目、内部讲义,到大三暑假的时候,便从零开始,装模作样地早上自习晚背单词,装出一副考研人的姿态。重庆的夏天酷热无比,学校的自习室又大多没有空调,晚上每每自习回来,总是汗贴脊背粘腻无比。每天总要换好几套衣服。更重要的是,开始那一个月,是怎样都进不了学习状态,毕竟在大学散漫已久,又是跨专业跨学校跨地区考研,堪称难度最大的“三跨”,便只好偷师学艺,溜进本校新闻学院,听一些基础科目。等到9月初秋,所有的同学回到学校,正是心浮躁、谣言四起的时节。那时候每天都有XXX和某单位签约,XXX已经内定XX职位,等到9月份末本校保研名单出来,就更是人心惶惶。我们寝室四个都考研,考的专业、学校竟无一重合,倒也无利益之争,只有互相鼓励,相互扶持。其实考研那段时间,真正苦逼之处并不在于学业上的压力、天气上的炎热,而在于仿佛身处未知的茫茫大海,对手、战友都不清楚,如蒙着眼在热带雨林中穿行。除了偶尔去小部饮料,经常一整个白天,都跟人说不上一句话。那时候,我常常在深夜回到宿舍,哼着辛酸苦辣的闽南《免失志》,心中不免愁苦,亦望不到未来究竟如何。洗澡,然后和同寝室的研友聊天,总结今天所得,畅谈未来,抒发郁闷心境,直到眼皮沉沉才终于睡去。后来想想,那样的时光虽然苦闷,倒也失简单清澈,宛若一泓春日的碧泉,至今再难重回。 悲剧的是,10月份突然从某位消息灵通的师兄口中得知,厦大今年的系外招学生有限,难度极大;不仅如此,原先就对厦大参考书颇有微词,看得云里雾里。特别是那本坑爹的《中国新闻史》,背了几次亦无所得。终于在正式报名前一天,也不知是哪根神经错乱,狠狠心把厦大从心底划掉,换成原先只存于梦境的圣殿:大学。心想即使明知是飞蛾扑火,亦做垂死挣扎,也不枉人间潇洒一遭。当时我没日没夜地看学基础书目,如今在脑海里的,只剩下大事奥格威的这么一句话:伸手摘星,虽未如愿,亦不至双手沾泥。便是这句话,支撑了我整整三个月。 只好重新开始,经历了整整无数个失眠的月夜,好不容易在1月前将所有书本看过一遍,背过红宝书、英语必胜句型,做了几套模拟,考试前连吃了几天的安眠药和味千拉面,我就踏上了毫无把握的战场。 考完后我顿感万法皆空,一切皆自在。发挥也不能说不好,几乎是连哭带笑、倾尽全力地把自己半年来的努力,全全写出,力透纸背。考前喝了一罐红牛。收笔那刻仍精神抖擞,没想到一出考场,腿就瘫软下去,看着眼前众人在脑海中坍塌下去,整个人昏倒在隔离区内。醒来后就躺在病里,像电视剧拍得那样,一睁眼就望见亲爱的老师和同学们。那时候的我,真想张开嘴哭出来,好将半年来所淤积的毒气通通消散,然而无论如何却是住,张着口,一滴泪也没有流出。 寒假的时候闲赋在家,忧心忡忡地等着考研成绩,同时也不得不有其他打算。这场仗,虽然全力以赴,虽然拼尽心力,然而内心里终究觉得不可能。或许因为壮烈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时和现在,都没有对报考北大和学,有丝毫后悔。因为置身如樱花般绚烂而短暂的人生中,若没有纵身赴死的态度,后悔便终难免,也就容易羁绊身心,停滞不前。唯此只有“洒脱”二字能解决。然而生活和老师的怂恿蛊惑,决定申请留学,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当时真是觉得一点机会都没有的,但还是做了成绩、推荐信、算好GPA等,迫不及待地海投了香港和英国的学校的各种专业。我当时并不清楚自己将来要走哪条路,虽然内心认定是喜欢的,也积极想成为人,但当时甚至连有什么部门都搞不清楚。因此,申请学校的时候,只好盲人摸象,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什么中文系,新闻系,传播系,场营销或者管理学,统统都整一个。所有材料都准备妥当后,就是准备雅思考试了。说实话,适应了中国的应试思维的人,初战雅思,总会有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惆怅。好像过去的二十年练就的应试神功,在雅思考试上几无用武之地。特别是那蛋疼的口语测试,倘若真遇到个5分老太,就算有通天的本领在在劫难逃。于是在那个寒假,我一面关注考研成绩的发布,一面夜以继日地练习口语,准备3月份的雅思考试。虽然找的语伴给力异常,日夜帮我纠正语法,模拟真实考场;奈何时间太短,准备匆忙。踏上考上那一天,我还是无可抑制地紧张了。满脑子的英文单词,却组织不成一个有效的句子,让对面无比nice的印度考官也无可奈何。她把头摇得很急,我的心像有血在滴。 3月10左右考研成绩出来了。,没有大悲也没有大喜。我相信生活会给予每个人公平的评判。很自然,我没有赢得通向燕园的复试通知书。得知结果那天我哭了整整一天,在滂沱的大雨下一个人淋成泪人。然而我知道,这不过是上帝对我们公正的赏罚。生活会给那些努力、积极、并且找到他们价值所在的人所应有的报酬,如果我暂时做不到,所有的抱怨都只会让自己更加渺小。梦断燕园,第二天,我就擦干眼泪,踏上了前往广州的征程。那是另外的战役:公务员。 或许你会很疑惑,为什么我在做这么多看似毫不相关的活动。是的,那时候的我,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不明白自己能以何种坚实的姿态,屹立在这片大地上。那时候我所想的,知识找一个归宿:考研、求职、考公务员、留学,都只不过是让自己避免那种状态:那种毕业后待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待业状态。那种每天宅在家里,没有新朋友和社交圈子,只和电脑打一整天交道的生活。那种朋友都在工作,而你在堕落的日子。我害怕出现在那种境遇里,哪怕在梦里。我怕自己终究沉沦下去,和朋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到最后连参加老同学聚会的勇气都没有。 然而我内心里是排斥公务员的。去广州那天,因为和老同学相谈甚欢,多喝了些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8点。这才想起8点半就是笔试时间,只好打的飞驰到考场。考完之后整个人晕乎乎的,头昏脑胀,时不时打个冷颤,好像吸毒的人犯了毒瘾一样,坐在大理石椅子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那是我第一次游览广州这迷一样的城,从没想到将来的一年就和这里歃血为盟。那时候我喜欢广州千奇百怪的小吃,却不西湖广州姑娘平淡无奇的长相。匆匆一瞥后,在广州回学校的火车上,我得到了第一次雅思成绩:总分6.5,但口语小分是5.这意味着即使我得到英国和香港的录取,也不得不去读语言预科,真叫人烦恼。 4月的时候我回到学校,但这时候学校已经兵荒马乱。天天都有人找到工作的消息,也天天有人醉生梦死,更目睹了我毕生难忘的一场青春祭祀:同年级大四的某同学,义无反顾地从教学楼顶跃下,和青春做了个最凄美的告别,将自己永远定格在22岁的花季,留下的却是亲人和情人无尽的悔恨和泪水。从那以后,大学员就对我们的思想状态密切关注,以杜绝同类事件的发生。而我那时候像个孤魂野鬼,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校园里,看大一大二的情侣们打情骂俏,看大三的学子行色匆匆,而我孑然一身,无所依靠。我只是个三无人士:无前途,无情侣,无长相。我从来不喜欢摇滚,但那时候我需要呐喊,经常去打口碟来挺。闲来无事的时候,常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去喝酒,喝道酩酊大醉,说些不可捉摸的镜花水月的梦想,畅谈些毕业前毕业后必不可少的伤感情愫。有时亦会唏嘘,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无知,以及对自己的不确信。记得那时我对他们说过:未来终会来临,只是你暂时看不清。 5月的时候先后去了苏州和镇江,也是去考公务员。想来那时候去参加自己并不喜欢的公务员考试,一是随大流,二是不愿让父母亲失望。既怀揣梦想,又期待得到家人的认可。这两者虽不一定冲突,但发生摩擦的可能性极大。根深蒂固的官本位思想一旦触及到,其他所有必须让步,这便是我接触到的残酷现实。同样没心没肺地应付了考试之后,便游历江南,沉醉在桨声灯影里,妄图用酒色迷醉身心。在那段时间,笔记本电脑常带身边,一来是保持通讯,二来是要应付应接不暇的香港、英国大学面试。又一次我在苏州小桥流水乌篷船上正欣赏撑船阿姨的吴侬船之时,冷不丁地就接到一个+开头的,对方一开口就满嘴英文,差点没把我吓得掉进水里去。幸好,在5月底的时候,等到了许多大学的offer,心总算安定了许多。然而悲剧的是,几乎所有的学校都在offer的录取条件里加上一句:该考生英语成绩未达标,需参加本大学语言补习班。 其中我一直最看重的,也是最期望得到的,是香港中文大学系的offer。然而就像跟我捉迷藏似的,对方始终不给正面答复。等到虚度奥条件相仿的同学都得到录取,而录取的时间又几乎结束的时候,我终于鼓起勇气给教授打了个,对方才用一贯Nicede 语言告诉我:不好意思,你被拒了,今年的申请人条件太优秀了,谢谢你的关注。 就在被香港中文大学拒绝的同一天下午,我收到了广州公务员的复试的。当时的心理,除了矛盾儿子,再难描述。迫于家人和亲友的压力,我只好二次南下,去参加自己并不喜欢的面试。依旧是考试前一天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被朋友架着去考场。迷糊中自己说了什么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一顿山侃海吹。第二天我就回到了重庆。到学校的时候,大家也都在了,原来丝毫毕业典礼就要到了。6月份还没来得及掉眼泪,还没来得及好好照毕业照,还没来得及和四年的大学朋友叙旧畅怀,还没来得及和大学同学杯酒交换,便一一送别,挥斩情丝,各奔前程。熟识的的士司机在送我出学校的时候故意绕了一周,然后煽情地说:你娃以后怕是再难回来了。我真想抽着两耳刮子,未曾想,眼泪就这样不争气地刷刷而下。 毕业后无数次想起那时和同学们挥手告别的场景,纵不潸然泪下,也难免伤怀。青春就此散场。然而选择仍未结束。6月中旬,广州和苏州,同时告诉我被录取,都通知月底去上班。英国、香港的大学那边,却区催促我赶紧交了位置费,好确定行程。那真是左右为难,骑虎难下的日子。整体忧心忡忡的,不再是无处可去,而是担惊受怕,深陷选择恐惧症:一失足成千古恨,一步踏错终身错。 我笃定不愿意重蹈大学报志愿时的覆辙,不愿将自己的兴趣埋在黄沙里,不愿自己的未来被家人的期望所左右。然而我的笃定是那么不坚定:一些煽风的话语,一些苦口良心的规劝,就轻易摧毁了我的心理马其诺防线。所有人一边倒的告诉我:去当公务员,去当公务员,去当公务员。他们无视我的梦想,不听我的苦苦哀求,纵然放出了最后选择权给我,但分明是用威逼利诱架空我,让傀儡般的我无法听从自己的内心。最后我选择了屈从。 拒绝掉其他所有offer,删去苏州,我三下广州,去做一个循规蹈矩的公务员。从7月份开始,我被领进一个蜂窝般的办公室,整天在马力全开的空调里做一些机械的公务。没有任何,生活宛若一盘死水,简单得只剩下昼夜交替的变化。仅仅三个月,从盛夏到初秋,仿佛一个夏天的距离,就将学生时代的风花雪月全部敲碎,冰封在内心最深处。我了解到生存的不易,开始思考社会运转背后的逻辑和理实,也发觉自己原来什么都不会。我不懂技术,没有经验,没有特长,不懂人情世故,像只傻头傻脑的大笨鸟,闯进了这活色活香的职场动物园。所有人关心的不再是你的成绩和努力,而是你所在的单位,你所领的薪水,你所在的是否高贵的职位。所有人所推崇和信奉的,是坚实的丛林法则和达尔文主义。 我开始发现,在这个冰冷的、无人相识的机械城,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境遇,比农民工好不了多少。并且,他们更高傲,更加不善言辞,更加不懂如何融入这个随时能吞噬他们梦想、青春和的城。每天坐在毫无意义的通勤公交车上,单程一个多小时上下班,一到家就想睡觉,一上班就打哈欠,一到周末就补觉。我开始和书绝缘,开始没时间也没心情看电影和音乐剧,开始变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在那个逼仄的租小屋里,50平的被分割成3间,密不透风,遮天蔽日。若不走出门外,根本不知此时是昼是夜。没有朋友,和同租的室友话不投机半句多。那时候我变得沉默,自闭,惴惴不安,暴怒而且不知所措。 转眼就到了冬天。12月的广州,仍是风和日丽、温暖和煦的暮秋。上班的第一份工资终于发了下来。生活状态也有所好转,原因是换了一个近单位很多的子。心情终于像A股大盘一样持续走高,也开始重新思索自己的未来。难道终究如此?未来到底如何?身处人人羡慕的公务员队伍中,内心却丝毫没有自豪感,哪怕一点都踪迹难寻。每天只是机械地去奉迎,一句随便的真话都不敢说出口,虚伪的面具越戴越丑。一年前,不,几个月前那个自信满满,对自己无限崇拜的自己,哪儿去了? 峰回路转。在我找不到光的时候终于有人像海中的灯塔,照亮我的航程。偶然间认识了朋友的朋友,在工作的奇女子Iella。第一次喝酒的时候,当我诉说自己的愁苦之时,她便丢下两个经典的字句:矫情。她说,你的一切苦难厄劫,不过是你内心的不坚定和不确信。你自己不确信,像随风摇摆的芦苇,别人一吹风你就倒,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功?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挣扎,迷茫,追逐自己的梦想,一切的苦难,不过是源于自己对自己的不确信。假如自己足够强大,哪管他人风吹雨打?我于是下定决心要一举跳槽到。多亏了Isabella姐,在这条崎岖的路上给了我许多知识,教我如何个人创意作品,告诉我人的生活实态,帮我引路推荐,甚至直接帮我约见创意总监面谈。说实话,我对公务员生活的不满,更多的暴露在和自己梦想不相符,和自己的兴趣爱好的巨大偏差。但公务员所代表的那种安定、靠谱,我亦是喜欢的。就这样在风雨飘摇的摇摆中,我度过了年的春节,却还没下定决心是否辞职,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期间我错够了一个很好的工作,是做互动的工作,老总是资深媒体人,很喜欢我有良好的写作能力,许诺高新,迫切希望我能尽快加入他的团队。然而我的犹豫不决却让他失望透顶,最终在我即将下定决心之时,告诉我已经另聘他人。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更甚于去年的燕园之殇。我终于明白再给你机会,你的优柔寡断只会让自己受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年3月的某一天,我终于递上辞呈。这让见过大场面的领导莫名其妙,苦口婆心地劝我要好好想想。然而我的回答亦很简单:我有更好的去处。他们想问清楚我到底是找到了怎样的下家,我只是淡淡的回答:我去读书了。没错,我是去读书了,是去读一本叫“人生”的书,是去读一本叫做“”的书,是去读一本叫做“梦想”的书。在庸庸碌碌平平淡淡的日子里,梦想一钱不值,而现实将它欺侮得无处容身。而有这样一个傻小子,愿意抛弃稳定的生活,去听从自己的内心,追逐自己的梦想。我不敢告诉他们,我怕他们笑我,是的,他们一定会笑我的。 拿到解职证明书后,我长舒一口气,像TB电视里被解雇的人那样,抱着自己整箱的文件走出单位。然后挥手拦下一辆的士,径直坐去新报道。坐在的士里我的泪从眼角流下,一年多的往事像放电影版来回无规律播放,没有挥手亦没有告别,有的只是这种感觉萦绕脑海。 从今天起,我的生活又将开始动荡。既然决定追逐梦想,谁回头,谁就是蠢蛋。我知道梦想是一种多么扯淡的玩意,可是没有它,我要怎么活? 一只蚊子从脑门前飞过,巨大的轰鸣让我回过神来。我扶了扶眼睛,重又看了眼前的这位实习生。她看起来既善良又单纯,不谙世事又好奇;包在不合身的直筒裙里,双腿不停地左右摩挲。她抿着嘴好像在想什么,想要张口却又不敢说出来。我请她坐下,双手撑住桌面,伸出头去凝视她的眼睛:是那样一双碧黑澄清的眼眸,宛若去年的我一样,对无知,既有惶恐,亦有欢喜和期待。我只是笑笑,提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尖锐问题:“你怎么面对自己的梦想?” 追问: 这么多年过后还有人来回答 回答: 不采纳就给个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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