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
公元207年,先主刘备访诸葛亮于襄阳隆中,凡三往,亮始出山,从此辅弼皇叔,成就三分天下之霸业。
汉建安六年(公元201年),曹操为司空,闻司马懿(字仲达)之贤而辟之。懿知汉运方微,不欲屈节曹氏,辞以风痹,不能起居。曹操使人夜往密刺之,懿坚卧不动。及曹操为丞相(公元208年),又辟为文学掾,敕行者曰:“若复盘桓,便收之。”懿惧而就职。
本文乃于上史料演义如下。
夏季的一个下午,河内(今河南省沁阳县)温县孝敬里的天气很是炎热,火辣辣的太阳叫行人匆匆。仲达躺在竹床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手摇着一卷《汉书》,上面正是第三十九卷《萧何曹参传》。
他的妻子张春华正把一卷卷的书拿到院子的空地上晒太阳,那是一些藏书阁的史册,是仲达的至爱。这院子与前厅有一堵屏风挡着,书在这里晒就安全了。
张春华已经是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了,但是,今天她却亲自动手晒书,前厅的丫环不能进来,为什么她要这样呢?何苦呢?
原来,昨天,朝廷里来了一个官差,拿着一道诏书,说是要征召她的丈夫司马仲达到京城许都任职。当时的仲达正在的一个湖边钓鱼,张春华马上叫家中唯一的丫环翠翠去叫老爷回来。翠翠马上跑去通报此事。
湖边烈日当空,仲达看到翠翠跑来,一下子把鱼竿提起,只见手起之处,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从水里挣扎而出。鱼儿刚刚上岸,翠翠就到面前了,她正要报告要事,忽然,仲达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手脚乱动,不停地抽搐,口中吐着白沫。“老爷!老爷!”翠翠大惊,连忙叫了起来,惊动了附近的几个垂钓者,他们急忙跑来,其中一个老者说:“哎呀,莫不是中风了?”另一个说:“我们这些老不死在这里还晒不死,怎料司马老爷才到中年,也不济事了?”
翠翠说:“不会的,我家老爷向来身体很好,怎会中风的?老人家你们不要乱说!”
于是,翠翠叫了几个后生背着仲达回家。一进门就大叫:“夫人,夫人!老爷出事了!老爷出事了!”
张春华听了大惊,连忙奔出前院,她的身孕已经有六七个月了,颤巅巅的肚子很是难看,那股气急败坏的模样让人很是担心她会不会摔跤!
许都来的官差也跟着出来。
司马懿不省人事,口中的白沫还在一点点的流着。
“老爷,老爷,你这是怎么啦,老爷!”张春华一下子就哭了。
张春华,她也是当地人,她的父亲张汪曾经做个一个小县的县令。自幼好学聪明,她嫁给司马懿的时候才18岁,现在已经有了身孕,但是还是藏不住她的姿色,虽然她不能算是个美女,但却是端庄,清秀得很。她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丈夫这种口吐白沫的情形,刹时就脸色苍白,冷汗直冒!
“翠翠,老爷怎会如此?”她的泪水是流了下来,但也没有吓到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我刚刚去到湖边,就见老爷倒在地上了。”翠翠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还说,“夫人,那些钓鱼的老翁说老爷是中风了。”
“快,快去叫大夫!”夫人说。
翠翠连忙去了。
官差看到此情此景,没说什么,帮着忙,把仲达扶到竹床上。
“喝些水吧,可能会有帮助的。”官差说。于是,夫人倒来了人口水,亲手喂仲达喝。但是,仲达不省人事,口都无法张开。春华不得不一手托着他的下巴,令他可以张口嘴,另一只手端着碗,把水倒进仲达的嘴里。
“老爷,老爷,你不能有事的。老爷,你的骨肉还没有出生呢,你不要有事啊!老爷!”春华一边喂,一边哭着说着,好不凄凉。
官差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他把脸转到一边,想着昨天出发来这里之前的事情。
官差记得,司空大人曹操一上任,别驾崔琰就找了他来,说要他往河内一趟,去请元城令司马朗(字伯达)大人的弟弟司马懿来许都任职,还告诉他无论如此都要将司空大人的慕贤之意好好转达,务必要请到司马仲达来许都。
这名官差刚刚要走,想了想,就又回头问说:“仲达大人与伯达大人谁更贤明?”“我看过伯达,也会过仲达,仲达头脑清晰,见解高明,能当机立断,伯达不如他。”崔琰说。官差说:“怪不得大人如此看重仲达。小人一定把仲达大人请回来。”说罢他就上马扬鞭而去。
可是,现在,他看到司马仲达居然中风了,一路上想好了的好话刹时间不知道哪里去了。他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很快,大夫来了。这是个老态龙钟的老郎中,他先是看望了病人的脸色,然后打脉,一边口中默默念,一边把眉头紧紧地锁着。
“大夫,我家老爷不会是中风吧。”春华忍住泪水问道。
大夫没有出声。
“大夫,老爷没事吧?”
这回大夫说话了:“夫人,你家老爷应该是在烈日下曝晒过度,他不仅是中风了,而且,你看——”他抓住仲达的双手摇来摇去,那两只手好像没有力似的,软绵绵的。
夫人吓了一跳,说:“大夫,老爷从来没有这样子的,怎会这样?”这次,春华再也忍不住了,哭出了声音。
“我知道司马老爷一向喜欢垂钓,可能就是他经常在累汗连连的时候就到湖里戏水,今天天气如此炎热,烈日下,他不仅是中风,而是,还很可能也得了风湿,偏瘫了。”
春华还没有听完,就向后倒下去了。
翠翠连忙扶住。
“司马仲达瘫了!”
“司马仲达瘫了!”
这个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孝敬里。
“大人,我家老爷不能接诏书了。你回报司空大人,千万要给仲达说说真相。而且,也请大人转告大伯司马伯达,叫他万忙中也要回来看看仲达。”
春华醒来之后,翠翠扶着她走出后堂,对官差说。
官差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仲达是瘫了,从此没有人再看到他在湖边垂钓,也没有人再看到他外出喝酒,他的朋友也渐渐地稀少了。
司马家,冷冷清清的。
可是——
“老爷,昨天大伯来信了?”在官差走了的那个晚上,春华帮司马仲达刷洗着身体,她问。
“是啊,家兄在信里说今天会有许都的人来,要我到曹操的府第为官。”奇怪的是刚刚还是不省人事的司马懿,如今却言语清晰!
“这不是你所想的吗?”妻子难道不知道丈夫的志向?
“你不知道,曹操是阉党之后,来历不明,我不想到此人手下办事,而且,他还没有成气候,他……嗨,你女人家不知道这么多的了,总之,暂时我不想做官。”仲达喝了口水。
“所以,你就这样?”春华笑道。
“这么一来,既不是抗命,又不是不愿出世。”仲达微微笑。
他又说:“如果以后他真的成了气候,我的风瘫也会好的嘛!呵呵。”
“是了,春华,郎中之事如何?”仲达呼了口气,问。
“给了50两银子。”
“嗯,以后,”仲达说,“你要经常地去他那里问病,知道吗?”
春华说:“他就不会说出去吗?”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仲达的眼里闪出了一种寒光。
妻子小声说:“哦,如何令他死?”
“黄金会令他死的,你现在不是有了身孕吗,三头五天就去他那里看望,每次都给50两银子,而且,当着众人的面。你知道么,现在日子很难过,很多人能吃饱肚子已经很好了,一个老郎中有那么多的银两,他又自己一个人生活,他能活得长久吗?”
“我们哪有那么多的银两?”
“家兄已经寄来了不少银票,昨天,司马封不是带来了一些吗?”
司马封,是司马朗的仆人。
“你要和翠翠一起去郎中那里,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啊。”“为什么?”
“既然贼人会抢劫老郎中的,怎不会抢你这孕妇的?”
“是啊,我知道了。”春华看着丈夫,心里很是欣慰。
“家里的翠翠,我不是很放心啊。”妻子又说。
“不妨,我就不动。不过,春华,就难为你了。”仲达拉着妻子的手,望着她。春华心里一热,肚子也是一动!
“哎呀!这小冤家又在踢我了。”
“是吗,让我看看。”他的手在妻子的肚子上来回的抚摸着。
(这就是当年的司马仲达!只可惜篇幅所限,我不能把他们夫妻俩的故事写到底了,因为这只是司马懿出山记。但是我想各位朋友知道,仲达日后做了有负春华的事情,想不到司马懿只不过是个政治家,说到模范夫妻还是诸葛亮夫妇啊!我希望,能够写出一篇司马懿的爱情故事之类的东西出来。)
不久,果然传出了老郎中被贼人所杀,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一抢而空的消息。
这天,仲达就在竹床上看《汉书》,春华把藏书阁上的书籍拿去曝晒,那些蠹虫好多啊!仲达看在眼里,妻子的肚子何其重要,他的心里一阵阵的感动。
“老爷,你在这里躺着,我去买药。”春华每隔一段时间总要外出去帮丈夫买药,这是大夫开出的治疗风湿的药单。每次买回来后,她就叫翠翠去熬药,熬好之后,她亲自喂丈夫喝药。但是,各位,你真相信仲达喝了这药吗?非也。春华把药倒在院子竹林的枯井里,另外,给丈夫吃的是什么?司马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买药,熬药,不过是掩人耳目!
春华外出时,在前厅对正在扫地的翠翠说:“我要去买药,你不要到后院去打扰老爷休息,那里不用打扫了,晒着书呢!”
“夫人,我去买吧,你身子不方便。”翠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丫环。
“不用。我去行了。”为什么春华要亲自去呢?
无他,她不相信任何人,她的丈夫现在是假装风瘫的,翠翠会不会发现了什么,到处跟别人说呢?所以,自从仲达装病以来,她都不用翠翠自己一个人外出买东西,要么自己亲历亲为,要么她和翠翠一起外出。
但是,她也担心,万一她要生小孩了,怎么办?
她走在大街上,心里想着这事情。
可是,这时候,有一件事情就发生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