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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28 09: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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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之远 评论 广岛之恋 编 剧:玛格丽特.杜拉斯 第一部 (电影开始时,两对赤裸裸的肩膀一点一点地显现出来。我们能看到的只有这两对肩膀

樱桃之远 评论 广岛之恋
编 剧:玛格丽特.杜拉斯
第一部
(电影开始时,两对赤裸裸的肩膀一点一点地显现出来。我们能看到的只有这两对肩膀拥抱在一起--头部和臀部都在画外,上面好象布满了灰尘、雨水,露珠或汗水,随便什么都可以,主要的是让我们感到这些露珠和汗水都是被飘向远方,逐渐消散的“蘑菇云”污染过的。它应该使人产生,一种强烈而又矛盾的感觉,既使人感到新鲜,又充满情欲,两对肩膀肤色不同,一对黝黑,一对白皙。弗斯科的音乐伴随着这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拥抱。两个人的手也截然不同。女人的手放在肤色较黑的肩膀上,“放”这个字也许不大恰当,“抓”可能更切些。传来平板而冷静的男人声音,象是在背诵那样:)
他:“你在广岛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
(这句话可以任意重复,一个女人声音,同样平板,压抑和单调,象是在背诵:)
她:“我都看见了,都看见了。”
(弗斯科的音乐在上述对白开始之前本来已经逐渐消失,在女人的手抓紧男人肩膀的那一刻,它又逐渐加强了。接着,她的手放松了,然后又抚摸男人的肩膀。较黑的皮肤上留下了指甲印,它似乎能够给人一种幻觉:男人因为说了“不,你在广岛什么也没有看见”这句话,而受到惩罚。接着又响起了女人的声音,仍然是冷静、平淡、象念咒似的:)
她:“比方说医院,我看见了。我的确看见了。广岛有一家医院,
我怎么能看不见它呢?”
(医院、过道、楼梯、病人、这些镜头都是冷静和客观地拍下来的,但我们从来没有看见她在那儿看着。接着我又看见女人的手抓住--紧紧抓住肤色较黑的肩膀)
他:“你没有看见广岛的医院,你在广岛什么也没有看见。”
(女人的声音变得愈来愈冷漠。博物馆的镜头。同样眩目的灯光,
和医院的灯光一样令人讨厌。各种解说牌,原子弹爆炸后的物证,按比例缩小的模型,钢铁碎片、人皮、烧焦的头发,石蜡模型等等。)
她:“我到博物馆去过四次……”
他;“广岛的什么博物馆?”
她:“我到广岛的博物馆去过四次。看见人们在里面徘徊。他们
若有所思地在照片和复制品之间徘徊,想要找到什么别的东
西。在解说牌之间徘徊,想要找到什么别的东西。”
“我到广岛博物馆去过四次。
我看着那些人们,我自己也心事重重地看着那些铁块、烧
焦的、破碎的,象肌肉一样脆弱的铁块。我看见一大堆瓶
盖子:谁能料到会看见这个?人类的皮肤在飘浮,生命在
延续,还在痛苦中挣扎。石头。烧焦的石头。粉碎的石头。
不知是谁一缕缕头发,广岛妇女睡醒一觉,发现头发全脱
发了。
在和平广场我感到热极了。足足有一万度。我知道有一
万度,和平广场上阳光的温度。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地上的草,就别提了……”
他:“你在广岛什么样也没有看见,没有看见。”
(更多的博物馆镜头。接着是和平广场的一个镜头,前景有一个烧
焦的头颅。玻璃展览橱里陈列着烧焦了的模型。广岛的新闻镜头。)
她:“复制品做得尽可能地逼真。
影片拍得尽可能地逼真。
幻景做得这样逼真,让游览的人看了都哭了。
一个人总是可以嘲笑别人的,但说真的,一个旅游者除了
哭泣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我总是为广岛的命运哭泣。总是为它哭泣。”
(一个广岛被炸之后的照片的全景镜头,一个与世上其他沙漠绝无
共同之处的“新沙漠。”)
他说:“不要哭,你为什么要哭呢?”
(空空荡荡的和平广场,眩目的阳光使人想起原子弹夺目的光茫。一九四五年八月六日以后拍摄的新闻片,蚂蚁和蚯蚓从地里钻了出来。这里插进去一些肩膀的镜头。又传来女人的声音,近乎疯狂的声音,而后面的一连串镜头也是近乎疯狂的。)
她:“我看了新闻片。
第二天,历史就是这样写的,不是我杜撰的,第二天,有
些动物又从灰烬中,从地里很深的地方钻出来了。
人们拍下了狗的照片。
留作永久记录。
我看见它们了。
我看了新闻片。
我看见它们了。
我看第一天的情景。
第二天的情景。
第三天的情景。”
他(打断她):“你什么也没有看见,没有看见”。
(一只断了一条腿的狗。人群。儿童。受伤的人。烧伤的儿童在
尖声叫喊)
她:“……还有,在第十五天。
广岛开满了鲜花。到处盛开着矢车菊和唐葛蒲。早晨,开
的牵牛花和白天开的百合花生机勃勃地从灰烬中钻出来,
在此之前,还没听说过花有这么大的生命力。
我没有编造任何东西。”
他:“全都是你瞎编的。”
她:“我没有瞎编。”
就象在恋爱的时候产生的一种幻觉,一种永远不会忘记的幻
觉,
我产生了这样的幻觉:我永远不会忘记广岛。
就象在恋爱的时候一样......”
(正在准备用手术镊子把一只眼睛取出来更多的新闻镜头。)
"......我也看到活下来的人和那些当时在广岛妇女肚子
里的胎儿......''
(各式各样幸存者的镜头:一个美丽的孩子,他转过脸来,原来瞎了一只眼睛;女孩子在镜子里看她烧伤的面孔;盲女用变了形的手在弹奏着齐特拉琴;母亲在她垂死的孩子身边祈祷;一个好几年不能睡觉的男人在死亡线上挣扎,每周一次别人把他的孩子带来看他。)
"......我看到广岛暂时的幸存者以忍耐、纯朴和显而易
见的温训态度使自己适应如此不公平的命运--就连平常
极其富于想象力的人都无法想象的命运......”
(镜头又回到两个热情拥抱的身体。)
她:“听……
我知道……
我知道一切。
一切都照常进行。”
他:“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一朵盘旋上升的原子云。下着雨,人群在街上游行。渔民被放射性物质感染。不能吃的鱼。把成千上万不能吃的鱼埋在地下。)
她:“妇女冒着生育畸形婴儿和怪物的危险,但一切照常进行。
男人冒着绝育的危险,但一切照常进行。
人民害怕下雨。
雨尘落在太平洋上。
太平洋的海水毒死生物。
太平洋的渔民死了。
人们害怕食物。
一个城市的食物全都扔掉了。
许多城市,全城的食物全都埋掉了。
整个城市愤怒地行动起来了......”
(新闻片镜头:示威游行。)
“......全城的愤怒是针对谁的?
全城的愤怒,不管他们是否愿意,都是针对某些人用来欺
压别人。某些民族用来欺压别的民族,某些阶级用来欺压
别的阶级的那种不平等原则......”
(示威群众在前进。有些人在扩音机前正在发表“无声”的演说。)
她(温柔地说):“……听我说。我和你一样,知道忘记意味着
什么。”
他:“不,你不知道忘记意味着什么。”
她:“我和你一样,也有记忆力。我知道忘记意味着什么。”
他:“不,你没有记忆力。”
她:“和你一样,我也曾尽力想不要忘记,但和你一样,我忘
记了,和你一样,我曾记住一段无法慰藉的回忆,影子和
石头的回忆......”
(影子的镜头,一个广岛死难者的影子“映在”石头上。)
“......我,我每天都在拼命挣扎,担心不能再理解为什
么一个需要记忆。和你一样,我忘记……”
(店铺里有成百的工业馆的缩小模型,工业馆是唯一残存下来的遗迹。在轰炸之后,它的歪歪扭扭的骨架仍然屹立--后来也就这样保存了下来,一间空店铺。一车一车的日本旅游者。他们来参观和平广场。一只猫走过广场。)
“......很明显,记忆是必要的,为什么要否认呢?……”
(这句话不时被工业馆骨架的几个镜头隔断。)
"……听我说,我还知道一些别的事。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二十万人死亡。
八万人受伤。
在九秒钟之内。这是官方数字。一切都会重新开
始......”
(树木。教堂。旋转木马。重建广场。平凡的事物。)
“......地上温度将有一万度。他们说,一万个太阳,沥
青都会燃烧起来......”
(教堂。日语的广告牌。)
“......到处将是一片混乱。整座城市将要从平地升起,再变
成灰烬……”
(沙粒。一包“和平”牌香烟。一颗生长茁壮的植物象蜘蛛似地在沙粒上摊开。)
“......沙地上将长出新的花草……”
(河边有四个濒死的学生在聊天。河流。潮水。重建后的广岛码头。)
“......四个学生在一起共同等待着传奇式的死亡。
大田川三角洲的七条支叉按时涨落,非常准确。水流清澈,渔
产丰富,河水的颜色按照不同的时辰或季节现出灰色或蓝色。
大田川三角洲七条支叉的潮水慢慢地上涨,人们不再沿着泥泞
的两岸观赏这种景色了......”
(念咒般的声音停止了。广岛的街道。更多的街道。各式各样的 桥。隐蔽的小巷。街道。郊区。铁路。郊区。平凡的景物。)
她:“……我遇到你。
我记着你。
你是谁?
你把我毁了。
你对我多好呀。
我怎能知道这座城市是正适合恋爱的呢?
我怎能知道你是正适合我的身体的呢?
你真了不起。太好了。你真了不起。
突然之间时间过得多慢呀。
多么美妙。
比你所能知道的更美。
你把我毁了。
你对我多好呀。
你把我毁了。
你对我多好呀。
有的是时间。
求求你。
占有我吧。
毁坏我吧,让我变丑吧。
你为什么不这样呢?
在这座城市,在这个和别的夜晚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夜
晚,为什么你不这样做呢?
求求你......”
(突然得异乎寻常,现出了女人的面孔,充满了柔情,转过来朝着男人。)
她:“你的皮肤美得令人惊奇。”
(他叹了一口气。)
她:“你……”
(现出他的面孔。他出神地笑了,这一笑和他们的谈话没有关系。他转过身子。)
他:“不错,是我。你是能看见我。”
(重新现出了两个赤裸裸的身体。女人继续发出同样的声音。不清 楚的声音,但这一次用的不是背诵的声调了。)
她:“你是纯粹的日本人,还是不纯粹的日本人?”
他:“我是纯粹的日本人。
你的眼睛是绿的,对吧?”
她:“我想是这样……是的……我想它们是绿的。”
他(温柔地,看着她):“你象是由一千个女人合成的……”
她:“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就是这个缘故。”
他:“也许这不是唯一的原因。”
她:“这个想法倒很妙,为你把一个女人合成一个人。”
(她吻他的肩膀,把头藏在他的肩窝里。她的头朝着那扇打开的窗户,朝着广岛,朝着夜色。有一个男人在街上走过,咳嗽。(我们看不见他,只听到他的声音。)她抬起身子。)
她:“听……四点钟了……”
他:“为什么说四点了?”
她:“我不知道他是谁。每天早上四点钟,他都经过这里,而
且总是咳嗽。”
(沉默。互相对视。)
她:“那天你在这儿,在广岛……”
他(笑起来,好象听到一个小孩子的问话):“不在……我当
然不在。”
她(再次抚摸他赤裸的肩膀):“不错……我多蠢呀。”(几
乎笑了)
他(严肃地,踌躇地):“不过我的家人都在广岛。我在外边
打仗。”
她(腼腆地露出微笑):“很幸运,是不是?”
他(没有看她,犹豫是否同意这句话):“是吧。”
她:“这也是我的幸运。”
(停顿)
他:“你来广岛干什么?”
她:“拍电影。”
他:“什么,拍电影?”
她:“我在一部分片子里担任一个角色。”
他:“来广岛之前,你在哪儿?”
她:“在巴黎。”
(较长的停顿。)
他:“在巴黎以前呢……”
她:“巴黎以前?……在内韦尔。内--韦尔。”
他:“内韦尔?”
她:“它在涅夫勒省。你不知道那个地方。”
(停顿。然后,他们仿佛刚刚发现广岛和内韦尔之间的联系,
便问:)
他:“为什么你想看见广岛的一切?”
她(尽量显得诚恳):“因为它使我感兴趣。我有我自己的
看法。例如,我认为细致地观察事物是一种必须学会的
本领。”
第二部
(一大群自行车从街上蜂拥而过。声音由轻而重然后逐渐消失。她
穿着晨衣站在旅馆的阳台上。她在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杯咖啡。他还睡着,趴在床上,两臂成十字形,上身裸露。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手,它们微微颤抖,就象小孩子在睡觉时手会颤抖那样。他的手很好看,富于男性美。
在她注视着他的双手时,突然现出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身体取代了日本人,他躺在那里,姿势相同,但是是垂死的姿势,他躺在阳光充足的河边。[旅馆房间的光线是半明半暗的]年轻人快要死了。他也有一双好看的手,和那个日本人的十分相象。临死之前,它们猛烈地颤抖着。
这个镜头非常短暂。
她呆呆地靠着窗户站着。他醒了,朝着她微笑。她没有立刻回报他的微笑,还是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然后,她把咖啡送到他眼前。)
她:“你要喝点咖啡吗?”
(他点点头,接过杯子,停顿。)
她:“你刚才梦见什么啦?”
他:“我记不起来了……怎么啦?”
她:“刚才我在看你的手,你睡着的时候,它们也在动。”
他(查看自己的手,也许动了动手指头):“也许在梦中它们不
知不觉地在动。”
她(冷静地,愉快地,不过好象并不相信他的话):“唔,唔。”
(他们在旅馆房间一起淋浴,心情十分舒畅。他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让他仰起头。)
他:“你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你知道吗?”
她:“你认为这样吗?”
他:“我认为是这样。”
她:“有点儿衰老,对吗?”
他(笑了):“有点儿丑。”
她(他的爱抚引起她微笑):“你不在意吗?”
他:“我昨天晚上在咖啡馆里发现你有点丑。还有……”
她(非常从容地):“还有?……”
他:“还有,你有种厌倦的感觉。”
她(引起了好奇心):“你再往下说……”
他:“你的那种厌倦使男人产生想要接近你这个女人的愿望。”
她(微笑,垂下眼睑):“你的法语说得很好。”
他(高兴地):“可不是!你终于注意到了我的法语说得多好,
这让我很高兴。(停顿)我倒没有发现你不会说日语……你
注意到吗,人们对事物的判断能力都是一样的?”
她:“不,我只注意你,别的我全不管。”(欢笑)
(洗澡之后,她的头发全湿了,她慢慢地吃苹果,穿着浴衣站在阳台上,她看着他,伸伸腰,好象在精确地估量他们的处境,然后慢慢地,字斟句酌地对他说:)
她:“在--广--岛--相--会,这种事可不是每天都会发生的。”
(他已经穿好衣服--衬衫领子敞开--走到阳台上,坐在她对面,犹
豫一阵后问道:)
他:“对法国人来说,广岛意味着什么?”
她:“战争结束了,就是说,真正结束了。我感到诧异……他
们居然敢这样做……我感到诧异的是他们居然成功了。
后来,我们也产生了一种无名的恐惧。接着就觉得无所
谓了。还有,就是对无所谓感到可怕……”
他:“那时你在哪儿?”
她:“我刚刚离开内韦尔。在巴黎。在街上。”
他:“这是一个美丽的法国字--内韦尔。”
她(停顿了一下):“它和别的字没有什么不同,就象和别的
城市没有什么不同一样。”
(她走开了。他们开始谈家常。)
(他坐在床上,点燃了一根香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问道:)
他:“你在广岛认识许多日本人吗?”
她:“是的,我认识几个……但没有一个象你……”
他(愉快地微笑):“我是你生活中的第一个日本人吗?”
她:“是的。”
(看不见了她的笑脸。再出现时,她正在穿衣服)
她:“广--岛。”
他(垂下眼睛,冷静地说):“全世界都很高兴。你和全世界
一起感到很高兴。(用同样的声调说下去)我听说那天巴
黎天气很好,一个美丽的夏日,对吗?”
她:“不错,那天天气很好。”
他:“那时你有多大?”
她:“二十岁,你呢?”
他:“二十二岁。”
她:“差不多同样的年龄。”
他:“不错,是差不多。”
(她已经穿好衣服了,正在戴她的红十字会头巾。她突然在他身边
弯下身子,或者躺在他身旁。她抚摸着他的手,吻他光着的膀子。他们在谈家常。)
她:“你搞什么工作?”
他:“搞建筑,还有政治。”
她:“哦,所以你的法语说得这样好。”
他:“不错。为的是读有关法国革命的书。”
(他们笑起来。绝对不能明确指出他的政治见解,因为那样就立刻给他贴上了标签。而且,这也显得太幼稚了。不要忘记,只有见解开明的人才能说出刚才那句话。)
他:“你演的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她:“一部关于和平的电影。你想,除了关于和平,他们还会
在广岛拍别的电影吗?”
(一群自行车熙熙攘攘而过。)
他:“我希望再能见到你。”
她(做出一个否定的态度):“明天这个时候,我就要上路回
法国了。”
他:“真的吗?你没有告诉过我呀。”
她:“是真的。(停顿)没有必要告诉你。”
他(吃了一惊,认真起来):“所以你昨天晚上让我到你房
间来,是吗?……因这是你在广岛的最后一晚。”
她:“一点也不是。我脑子里从来没有过这个念头。”
他:“你说这话,我真不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是假话,可也是真话。不过我没有任何理由对你撒谎。
怎么……”
他:“告诉我……象这样的事……你经常遇见吗?”
她:“不太经常。但也有过。我喜欢男人。(停顿)你知道,我这个人道德上是可疑的?”(她笑了。)
他:“怎么叫道德上是可疑的?”
她:“就是对别人的道德表示怀疑。”
(他由衷地笑起来。)
他:“即使明天飞机就要起飞,即使你道德上可疑,我还是想
再看到你。”
(停顿。两个人心中又泛起了爱的波澜。)
她:“不”。
他:“为什么。”
她(烦躁地):“因为……”
(他没有追问什么。)
她:“你不想再和我说话了吗?”
他(停了一会儿):“我想再看见你。”
(他们在旅馆的走廓里。)
他:“你去法国什么地方?内韦尔吗?”
她:“不。去巴黎。(停顿)我再也不到内韦尔去了。”
他:“再也不去了吗?”
她(说话时做了一个怪相):“再也不去了。(接着她发现不
能自圆其说,便说:)在内韦尔的时候我比什么时候都
年轻……”
他:“在--内韦尔的时候--很年轻。”
她:“在内韦尔的时候我很年轻。而且,在内韦尔的时候我有
一次还发了疯。”
(他们在旅馆前面慢慢地走来走去。他在等待应该前来把她送到和平广场的汽车,行人不多,但来往车辆很多。那是一条林荫大道。因为车声喧嚣,说话时几乎要大声喊叫。)
她:“你知道,在世界上所有的城市中,甚至所有的事物中,
我在晚上梦见得最多的是内韦尔。但我在清醒时想得最
少的也是内韦尔。”
他:“你在内韦尔的时候是怎样的发疯?”
她:“你知道,疯狂就象智慧一样,是无法解释的。它和智慧
一样。它来了,你的脑子里塞满了它,那时你理解它。
但在它离开你之后,你就一点儿也不再理解它了。”
他:“你心里是充满了仇恨吗?”
她:“我就是这样发的疯。我恨得发疯。我觉得一个人完全可
能专门去仇恨,因为我用心想的只有仇恨,你明白吗?”
他:“我明白。”
她:“那是真的。我想你一定也明白那是真的。”
他:“这事后来又发生过没有?”
她:“没有。(几乎是耳语般的声音)一切全过去了。”
他:“是战争期间的事吗?”
她:“刚刚结束之后。”
(停顿)
他:“那是战后法国生活中的困难的一部分吗?”
她:“是的,这样说也未尝不可。”
他:“你的疯狂是什么时候才好的?”
她(低声地,就象平时说话那样):“它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当然,后来我有了孩子。”
(来往车辆的声音逐渐加强和逐渐变弱,与谈话的严肃性正好成反比。)
他:“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她:“我说它一点一点地过去了。当然,后来我有了孩子……”
他:“我真希望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和你一起消磨几天。”
她:“我也是。”
他:“今天看见你,不能算真的再见面。在这样短的时间里不
能算是再见面。我真希望再看见你。”
她:“不。”
(她固执地默默在,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她几乎要同意了。)
他:“好吧。”
(她笑了,但带点儿勉强,好象带点儿,真的带点儿怨恨。出租汽车来了。)
她:“因为你知道我明天就要走了。”
(他们笑了。不过他笑得更勉强。停顿)
他:“可能这是部分原因。不过这不也是个挺好的理由,不
是吗?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你了……永远……几个小时
以后。”
(出租汽车来了,停在十字路口。她给它打了个手势表示她这就过去。她不慌不忙地看着日本人说:)
她:“不。”
(他的目光随她而去。也许他笑了。)
第 三 部
(下午四点钟在广岛和平广场。远处有一群电影技师拿着摄影机、灯和反光板正离开广场。日本工人正在拆除影片后一场里刚刚用完的官方看台。
注意:我们总看见技师在远方出现,却永远不知道他们在广岛拍什么片子。我们看见的只有正在拆除的布景舞台工作人员拿着用各种文字--日文、法文、德文等等写成的标语,上面写着“永远不要再出现第二个广岛”。工人们正忙着拆掉官方看台和拔掉装饰的旗帜。我们在拍摄现场看到那个法国女人。她睡着了。她的护士头巾从头上脱落下来一半。她躺在一个看台的阴凉儿里。
我们猜想他们刚刚在广岛拍完一部有启发性的宣传和平的影片。它不一定是一部很特别的影片,只不过有启发性罢了。一群人从他们刚才拍片的地方经过。人群对此已经漠不关心,除了几个小孩以外连看都没有人看,他们对广岛拍片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有一个人经过那里停下脚步,仔细地观看,他就是我们刚才在她的旅馆房间里看见的那个人。他走近护士,看着她睡觉。他看了她良久,最后是他的凝视使她醒了过来。
在这场戏里,或许我们还能看见远方的景象:例如工业馆的模型,旅游者围着向导,几个穿白衣服的残废军人在讨饭,一家人站在街角闲聊。她醒了。疲劳消失了。他们突然发现又卷进自己的故事的的旋涡里,这个人的故事永远支配着那个注定要表现的广岛故事。
她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他笑了,有点儿不自然。然后他们又变得严肃起来。)
他:“在广岛要找到你倒也不难。”
(她愉快地笑了。停顿。他又注视着她。两个工人在他俩中间穿过,他们扛着影片《广岛儿童》里面的一幅放大照片。照片里浓烟滚滚的广岛废墟旁有一个死的母亲和一个啼哭的孩子。他俩没有看这幅照片,一幅爱因斯坦的照片紧跟在后面)
他:“你拍的是一部法国片子吗?”
她:“不。是国际的。宣传和平的。”
他:“拍完了吗?”
她:“是的,我那部分已经拍完了。他们还要拍一些群众场面……
我们有不少推销肥皂的广告节目。因此……为了强调……
也许。”
他(对这个问题有非常清楚的看法):“不错,为强调。在广岛
我们是不跟宣传和平的影片开玩笑的。”
(他转过脸对着她。举着的几幅照片都过去了。他们本能地互相靠拢。她整理了一下在睡觉时脱落了的头巾)
他:“你累吗?”
她(用挑逗和温柔的眼光看着他。然后几乎是忧郁地微微一
说): “不比你累。”
他(意味深长地):“我想到了法国的内韦尔。”
(她微笑着)
他:“我一直在想你。你们的飞机还是明天起飞吗?”
她:“还是明天。”
他:“不能改变了吗?”
她:“是的,电影没有赶上进度,一个月以前,我就该回巴
黎了。”
(她正视着他。他慢慢地摘下她的头巾。她或者是由于浓装,弄得嘴
唇发黑;要么就是淡装,淡得在阳光下显得苍白。)
男人的动作十分随和从容,就象影片开始时一样产生引起性欲冲动的效果。她的头发和昨天晚上在床上的一样乱。她让他摘掉头巾。她让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就象昨晚在相爱时她不能不让他随心所欲一样。[这里,让他扮演了一个挑起性欲的角色。]
她垂下眼睛,莫名其妙地噘起了嘴。她拔弄着地上什么东西,然后又抬起眼睛。)
他:“你引起我强烈的情欲。”
(她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使她不知所措,她又垂下了眼睛。难道是和平广场的一只猫在她脚下蹭来蹭去吗?)
她(慢慢地):“永远是……萍水相逢的爱情……我也是这样。”
(有一件什么离奇古怪的东西,很难说是什么,在他当中穿过。一个四方形的画框,形象[原子弹的?]鲜明,但一点也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他们没有注意它。)
他:“不,不总是这样的。这你知道。”
(远处呐喊声。接着是儿童在唱歌。但这些都没有分散他的注意力。她作了一费解的表情。[应该说是放荡的表情。]她又抬起了眼睛,不过这一次是望着天空,一边擦额头上的汗珠,一边莫名其妙的地说:)
她:“他们说在天黑之前会有雷阵雨。”
(她所看到的天空的镜头。朵朵白云掠过天空……歌声更加清晰,接着游行的[的尾声]开始了)
他们往后退。她靠在他身上,[用的是妇女杂志上的姿势。]把手放在他肩上。他把脸贴着她的头发。她抬起眼睛看着他。他想带着她离开游行队伍。她想拒绝。但无论如何,她还是不知不觉地跟他走了。
(儿童托着标语牌游行)

回答2:

自己看

回答3:

不知之首

回答4:

黑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