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宗开自初祖达摩,至六祖而大昌,由当时的南狱、青原两支,衍化为临济、沩仰、云门、法眼、曹洞五宗。因此,六祖法名与禅宗初祖达摩相垺;而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世上几乎无知其名者,甚至五祖弘忍,以及与六祖同师五祖、开北宗的神秀,佛门子弟亦罕有能举其名者。 但是,六祖的法号为何?是“惠能”还是“慧能”?而大多数的意见,甚至包括许多佛门典籍都认为本字是“恩惠的惠”,我看未必。 陈援庵作《清初僧铮记》,首刊“禅宗五家宗派表”,五宗之祖为“大鉴能”,“大鉴”为六祖之谥,“鉴”之本字为“鉴”,鉴即镜,《诗集传》“鉴所以察形也”,《诗经·柏舟》云“我心匪鉴”,司马光作《资治通鉴》,这个鉴字,也是镜的意思,意为以史为镜,以资“治”。 若我心如鉴,且烛照全体为大鉴,则非有大智慧而不能,依此义推求,六祖法号自当为慧能。 沙门同名,事所恒有,六祖之后七祖神会,生于唐高宗总章元年,而玄宗朝又有一神会,陕西凤翔人,生于开元八年。至于慧琳则有三人,一生于南朝,曾著《均善论》,一为西域疏勒人,曾著《一切经音义》百卷,为释教名著,一为徽州新安人,字抱玉,亦见其名于高僧传。 所以我的推测是,六祖慧能其时,另有一名僧号慧能,为免混淆,既不能强人改名,则只有自改名为“惠能”,所以称慧能、惠能均无不可,但既谥“大鉴”,而宋《高僧传》八称其为“大鉴禅师”,则还是称“慧能”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