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独酌》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创作背景】:
《月下独酌》,是唐代伟大诗人李白创作的一组诗。共四首。其中第一首最著名。这首诗写诗人在月夜花下独酌,无人亲近的冷落情景。诗人运用丰富的想象,表现出由孤独到不孤独,再由不孤独到孤独的一种复杂感情。此诗充分表达了李白仙才旷达,物我之间无所容心的胸襟。构思新颖,想象奇妙,情致深婉,是李白抒情诗中别具神韵的佳作。
这首诗约作于公元744年(天宝三载),时李白在长安。当时李白政治理想不能实现,心情是孤寂苦闷的。但他面对黑暗现实,没有沉沦,没有同流合污,而是追求自由,向往光明,所以在他的诗篇中多歌颂太阳和咏月之作。在这首诗中,诗人写自己在花间月下独酌的情景。“对影成三人”句构思奇妙,表现了他孤独而豪放的情怀。《李诗直解》:“此对月独饮,放怀达观以自乐也。”傅庚生《中国文学欣赏举隅》:“花间有酒,独酌无亲;虽则无亲,邀月与影,乃如三人;虽如三人,月不解饮,影徒随身;虽不解饮,聊可为伴,虽徒随身,亦得相将。及时行乐,春光几何?月徘徊,如听歌;影零乱,如伴舞。醒时虽同欢,醉后各分散;聚时似无情,情深得永结;云汉邈相期,相亲慰独酌。此诗一步一转,愈转愈奇,虽奇而不离其宗。青莲奇才,故能尔尔,恐未必苦修能接耳。”
【赏析】:
李白怀才见弃,政治理想不能实现,心情是孤寂苦闷的。但他面对黑暗现实,没有沉沦,没有同流合污,而是追求自由,向往光明,所以在他的诗篇中多歌颂太阳和咏月之作。太阳是自然界中光明绚丽的形象,明月是清澈纯洁的象征。尤其是明月,清新、明丽、宁静、温柔,因而诗人和它相亲相近。在这首诗中,诗人还进一步把明月引为知己,对月抒怀。诗篇突然而起,直抒胸臆,表达一种孤独寂寥的思想感情。这种孤寂之情无法驱遣,于是诗人以奇特的想象,生动的描写,把明月作为知音,相邀对饮。同时还异想天地把自己的身影,也看作有情有知的同类,邀其共酌。表面上有明月相伴,身影相随,好象并不是独酌,但月不解饮,影徒随身,这就更加突出了诗人的孤独感,正如孙洙所说:“题本独酌,诗偏幻出三人。月影伴说,反复推勘,愈形其独。”(《唐诗三百首》卷一)因为世少相知,诗人不得不以明月、身影为伴,向月而高歌,对影而起舞以排遣自己深沉的郁闷。结联进而要和明月、身影永远结成忘情好友,将来在邈远的碧空中相见遨游。这表现了诗人对污浊现实的强烈不满,在孤独中向往自由和光明。 这首五言古诗,构思新颖,想象奇妙,情致深婉,是李白抒情诗中别具神韵的佳作。
《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 举杯销(浇)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创作背景】:
《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是唐代伟大诗人李白在宣城与李云相遇并同登谢朓楼时创作的一首送别诗。此诗共九十二字,并不直言离别,而是重笔抒发自己怀才不遇的牢骚。全诗灌注了慷慨豪迈的情怀,抒发了诗人怀才不遇的激烈愤懑,表达了对黑暗社会的强烈不满和对光明世界的执著追求。诗中蕴含了强烈的思想感情,如奔腾的江河瞬息万变,波澜迭起,和艺术结构的腾挪跌宕、跳跃发展完美结合。诗虽极写烦忧苦闷,却并不阴郁低沉。
【赏析】:
这是天宝(唐玄宗年号,742—756)末年李白在宣城期间饯别秘书省校书郎李云之作。谢朓楼,系南齐著名诗人谢朓任宣城太守时所创建,又称北楼、谢公楼。诗题一作《陪侍御叔华登楼歌》。
发端既不写楼,更不叙别,而是陡起壁立,直抒郁结。“昨日之日”与“今日之日”,是指许许多多个弃我而去的“昨日”和接踵而至的“今日”。也就是说,每一天都深感日月不居,时光难驻,心烦意乱,忧愤郁悒。这里既蕴含了“功业莫从就,岁光屡奔迫”的精神苦闷,也融铸着诗人对污浊的政治现实的感受。他的“烦忧”既不自“今日”始,他所“烦忧”者也非止一端。不妨说,这是对他长期以来政治遭遇和政治感受的一个艺术概括。忧愤之深广、强烈,正反映出天宝以来朝政的愈趋腐败和李白个人遭遇的愈趋困窘。理想与现实的尖锐矛盾所引起的强烈精神苦闷,在这里找到了适合的表现形式。破空而来的发端,重叠复沓的语言(既说“弃我去”,又说“不可留”;既言“乱我心”,又称“多烦忧”),以及一气鼓荡、长达十一字的句式,都极生动形象地显示出诗人郁结之深、忧愤之烈、心绪之乱,以及一触即发、发则不可抑止的感情状态。
三四两句突作转折:而对着寥廓明净的秋空,遥望万里长风吹送鸿雁的壮美景色,不由得激起酣饮高楼的豪情逸兴。这两句在读者面前展现出一幅壮阔明朗的万里秋空画图,也展示出诗人豪迈阔大的胸襟。从极端苦闷忽然转到朗爽壮阔的境界,仿佛变化无端,不可思议。但这正是李白之所以为李白。正因为他素怀远大的理想抱负,又长期为黑暗污浊的环境所压抑,所以时刻都向往着广大的可以自由驰骋的空间。目接“长风万里送秋雁”之境,不觉精神为之一爽,烦忧为之一扫,感到一种心、境契合的舒畅,“酣饮高楼”的豪情逸兴也就油然而生了。
下两句承高楼饯别分写主客双方。东汉时学者称东观(政府的藏书机构)为道家蓬莱山,唐人又多以蓬山,蓬阁指秘书省,李云是秘书省校书郎,所以这里用“蓬莱文章”借指李云的文章。建安骨,指刚健遒劲的“建安风骨”。上句赞美李云的文章风格刚健,下句则以“小谢”(即谢朓)自指,说自己的诗象谢朓那样,具有清新秀发的风格。李白非常推崇谢朓,这里自比小谢,正流露出对自己才能的自信。这两句自然地关合了题目中的谢朓楼和校书。
七、八两句就“酣高楼”进一步渲染双方的意兴,说彼此都怀有豪情逸兴、雄心壮志,酒酣兴发,更是飘然欲飞,想登上青天揽取明月。前面方写晴昼秋空,这里却说到“明月”,可见后者当非实景。“欲上”云云,也说明这是诗人酒酣兴发时的豪语。豪放与天真,在这里得到了和谐的统一。这正是李白的性格。上天揽月,固然是一时兴到之语,未必有所寓托,但这飞动健举的形象却让读者分明感觉到诗人对高洁理想境界的向往追求。这两句笔酣墨饱,淋漓尽致,把面对“长风万里送秋雁”的境界所激起的昂扬情绪推向最高潮,仿佛现实中一切黑暗污浊都已一扫而光,心头的一切烦忧都已丢到了九霄云外。
然而诗人的精神尽管可以在幻想中遨游驰骋,诗人的身体却始终被羁束在污浊的现实之中。现实中并不存在“长风万里送秋雁”这种可以自由飞翔的天地,他所看到的只是“夷羊满中野,菉葹盈高门这种可憎的局面。因此,当他从幻想中回到实里,就更强烈地感到了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不可调和,更加重了内心的烦忧苦闷。“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这一落千丈的又一大转折,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必然出现的。“抽刀断水水更流”的比喻是奇特而富于独创性的,同时又是自然贴切而富于生活气息的。谢朓楼前,就是终年长流的宛溪水,不尽的流水与无穷的烦忧之间本就极易产生联想,因而很自然地由排遣烦忧的强烈愿望中引发出“抽刀断水”的意念。由于比喻和眼前景的联系密切,从而使它多少具有“兴”的意味,读来便感到自然天成。尽管内心的苦闷无法排遣,但“抽刀断水”这个细节却生动地显示出诗人力图摆脱精神苦闷的要求,这就和沉溺于苦闷而不能自拔者有明显区别。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李白的进步理想与黑暗现实的矛盾,在当时历史条件下,是无法解决的,因此,他总是陷于“不称意”的苦闷中,而且只能找到“散发弄扁舟”这样一条摆脱苦闷的出路。这结论当然不免有些消极,甚至包含着逃避现实的成分。但历史与他所代表的社会阶层都规定了他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出路。
李白的可贵之处在于,尽管他精神上经受着苦闷的重压,但并没有因此放弃对进步理想的追求。诗中仍然贯注豪迈慷慨的情怀。“长风”二句,“俱怀”二句,更象是在悲怆的乐曲中奏出高昂乐观的音调,在黑暗的云层中露出灿烂明丽的霞光。“抽刀”二句,也在抒写强烈苦闷的同时表现出倔强的性格。因此,整首诗给人的感觉不是阴郁绝望,而是忧愤苦闷中显现出豪迈雄放的气概。这说明诗人既不屈服于环境的压抑,也不屈服于内心的重压。
思想感情的瞬息万变,波澜迭起,和艺术结构的腾挪跌宕,跳跃发展,在这首诗里被完美地统一起来了。诗一开头就平地突起波澜,揭示出郁积已久的强烈精神苦闷;紧接着却完全撇开“烦忧”,放眼万里秋空,从“酣高楼”的豪兴到“揽明月”的壮举,扶摇直上九霄,然后却又迅即从九霄跌入苦闷的深渊。直起直落,大开大合,没有任何承转过渡的痕迹。这种起落无端、断续无迹的结构,最适宜于表现诗人因理想与现实的尖锐矛盾而产生的急遽变化的感情。
自然与豪放和谐结合的语言风格,在这首诗里也表现得相当突出。必须有李白那样阔大的胸襟抱负、豪放坦率的性格,又有高度驾驭语言的能力,才能达到豪放与自然和谐统一的境界。这首诗开头两句,简直象散文的语言,但其间却流注着豪放健举的气势。“长风”二句,境界壮阔,气概豪放,语言则高华明朗,仿佛脱口而出。这种自然豪放的语言风格,也是这首诗虽极写烦忧苦闷,却并不阴郁低沉的一个原因。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用醒。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创作背景】:
关于这首诗的写作时间,说法不一。黄锡珪《李太白编年诗集目录》系于天宝十一载(752)。他当时与友人岑勋在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的颍阳山居为客,三人尝登高饮宴(《酬岑勋见寻就元丹丘对酒相待以诗见招》:“不以千里遥,命驾来相招。中逢元丹丘,登岭宴碧霄。对酒忽思我,长啸临清飙。”)。人生快事莫若置酒会友,作者又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萧士赟)之际,于是满腔不合时宜借酒兴诗情,来了一次淋漓尽致的抒发。
一般认为这是李白天宝年间离京后,漫游梁、宋,与友人岑勋、元丹丘相会时所作。诗人在政治上被排挤,受打击,理想不能实现,常常借饮酒来发泄胸中的郁积。在这首诗里,他演绎庄子的乐生哲学,表示对富贵、圣贤的藐视。而在豪饮行乐中,实则深含怀才不遇之情。《唐诗解》卷上:"此怀才不遇,托于酒以自放也"。《唐诗广选》引杨升庵曰:"太白狂歌,实中玄理,非故为狂语者"。
【赏析】:
李白咏酒的诗篇极能表现他的个性,这类诗固然属长安放还以后所作,思想内容更为深沉,艺术表现更为成熟。《将进酒》即其代表作。
诗篇发端就是两组排比长句,如挟天风海雨向读者迎面扑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颍阳去黄河不远,登高纵目,故借以起兴。黄河源远流长,落差极大,如从天而降,一泻千里,东走大海。如此壮浪景象,定非肉眼可以穷极,作者是想落天外,“自道所得”,语带夸张。上句写大河之来,势不可挡;下句写大河之去,势不可回。一涨一消,形成舒卷往复的咏叹味,是短促的单句(如“黄河落天走东海”)所没有的。紧接着,“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说前二句为空间范畴的夸张,这二句则是时间范畴的夸张。悲叹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伤老大,却说“高堂明镜悲白发”,一种搔首顾影、徒呼奈何的情态宛如画出。将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过程说成“朝”“暮”之事,把本来短暂的说得更短暂,与前两句把本来壮浪的说得更壮浪,是“反向”的夸张。于是,开篇的这组排比长句既有比意——以河水一去不返喻人生易逝,又有反衬作用——以黄河的伟大永恒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这个开端可谓悲感已极,却不堕纤弱,可说是巨人式的感伤,具有惊心动魄的艺术力量,同时也是由长句排比开篇的气势感造成的。这种开篇的手法作者常用,他如“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宣城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沈德潜说:“此种格调,太白从心化出”,可见其颇具创造性。此诗两作“君不见”的呼告(一般乐府诗只于篇首或篇末偶一用之),又使诗句感情色彩大大增强。诗有所谓大开大阖者,此可谓大开。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悲感虽然不免,但悲观却非李白性分之所近。在他看来,只要“人生得意”便无所遗憾,当纵情欢乐。 五六两句便是一个逆转,由“悲”而翻作“欢”“乐”。从此直到“杯莫停”,诗情渐趋狂放。“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梁园吟》),行乐不可无酒,这就入题。但句中未直写杯中之物,而用“金樽”“对月”的形象语言出之,不特生动,更将饮酒诗意化了;未直写应该痛饮狂欢,而以“莫使”“空”的双重否定句式代替直陈,语气更为强调。“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似乎是宣扬及时行乐的思想,然而只不过是现象而已。诗人“得意”过没有?“凤凰初下紫泥诏,谒帝称觞登御筵”(《玉壶吟》)——似乎得意过;然而那不过是一场幻影,“弹剑作歌奏苦声,曳裾王门不称情”——又似乎并没有得意,有的是失望与愤慨。但并不就此消沉。诗人于是用乐观好强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我:“天生我材必有用”,这是一个令人击节赞叹的句子。“有用”而“必”,非常自信,简直像是人的价值宣言,而这个人——“我”——是须大写的。于此,从貌似消极的现象中露出了深藏其内的一种怀才不遇而又渴望入世的积极的本质内容来。正是“长风破浪会有时”,应为这样的未来痛饮高歌,破费又算得了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又是一个高度自信的惊人之句,能驱使金钱而不为金钱所使,真足令一切凡夫俗子们咋舌。诗如其人,想诗人“曩者游维扬,不逾一年,散金三十余万”(《上安州裴长史书》),是何等豪举。故此句深蕴在骨子里的豪情,绝非装腔作势者可得其万一。与此气派相当,作者描绘了一场盛筵,那决不是“菜要一碟乎,两碟乎?酒要一壶乎,两壶乎?”而是整头整头地“烹羊宰牛”,不喝上“三百杯”决不甘休。多痛快的筵宴,又是多么豪壮的诗句! 至此,狂放之情趋于高潮,诗的旋律加快。诗人那眼花耳热的醉态跃然纸上,恍然使人如闻其高声劝酒:“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几个短句忽然加入,不但使诗歌节奏富于变化,而且写来逼肖席上声口。既是生逢知己,又是酒逢对手,不但“忘形到尔汝”,诗人甚而忘却是在写诗,笔下之诗似乎还原为生活,他还要“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以下八句就是诗中之歌了。这着想奇之又奇,纯系神来之笔。
“钟鼓馔玉”意即富贵生活(富贵人家吃饭时鸣钟列鼎,食物精美如玉),可诗人以为“不足贵”,并放言“但愿长醉不复醒”。诗情至此,便分明由狂放转而为愤激。这里不仅是酒后吐狂言,而且是酒后吐真言了。以“我”天生有用之才,本当位至卿相,飞黄腾达,然而“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行路难》)。说富贵“不足贵”,乃出于愤慨。以下“古来圣贤皆寂寞”二句亦属愤语。诗人曾喟叹“自言管葛竟谁许”,所以说古人“寂寞”,也表现出自己“寂寞”。因此才愿长醉不醒了。这里,诗人已是用古人酒杯,浇自己块垒了。说到“唯有饮者留其名”,便举出“陈王”曹植作代表。并化用其《名都篇》“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之句。古来酒徒历历,而偏举“陈王”,这与李白一向自命不凡分不开,他心目中树为榜样的是谢安之类高级人物,而这类人物中,“陈王”与酒联系较多。这样写便有气派,与前文极度自信的口吻一贯。再者,“陈王”曹植于丕、睿两朝备受猜忌,有志难展,亦激起诗人的同情。一提“古来圣贤”,二提“陈王”曹植,满纸不平之气。此诗开始似只涉人生感慨,而不染政治色彩,其实全篇饱含一种深广的忧愤和对自我的信念。诗情所以悲而不伤,悲而能壮,即根源于此。
刚露一点深衷,又回到说酒了,而且看起来酒兴更高。以下诗情再入狂放,而且愈来愈狂。“主人何为言少钱”,既照应“千金散尽”句,又故作跌宕,引出最后一番豪言壮语:即便千金散尽,也当不惜将出名贵宝物——“五花马”(毛色作五花纹的良马)、“千金裘”来换取美酒,图个一醉方休。这结尾之妙,不仅在于“呼儿”“与尔”,口气甚大;而且具有一种作者一时可能觉察不到的将宾作主的任诞情态。须知诗人不过是被友招饮的客人,此刻他却高踞一席,气使颐指,提议典裘当马,几令人不知谁是“主人”。浪漫色彩极浓。快人快语,非不拘形迹的豪迈知交断不能出此。诗情至此狂放至极,令人嗟叹咏歌,直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情犹未已,诗已告终,突然又迸出一句“与尔同销万古愁”,与开篇之“悲”关合,而“万古愁”的含义更其深沉。这“白云从空,随风变灭”的结尾,显见诗人奔涌跌宕的感情激流。通观全篇,真是大起大落,非如椽巨笔不办。
《将进酒》篇幅不算长,却五音繁会,气象不凡。它笔酣墨饱,情极悲愤而作狂放,语极豪纵而又沉着。诗篇具有震动古今的气势与力量,这诚然与夸张手法不无关系,比如诗中屡用巨额数目字(“千金”、“三百杯”、“斗酒十千”、“千金裘”、“万古愁”等等)表现豪迈诗情,同时,又不给人空洞浮夸感,其根源就在于它那充实深厚的内在感情,那潜在酒话底下如波涛汹涌的郁怒情绪。此外,全篇大起大落,诗情忽翕忽张,由悲转乐、转狂放、转愤激、再转狂放、最后结穴于“万古愁”,回应篇首,如大河奔流,有气势,亦有曲折,纵横捭阖,力能扛鼎。其歌中有歌的包孕写法,又有鬼斧神工、“绝去笔墨畦径”之妙,既非鑱刻能学,又非率尔可到。通篇以七言为主,而以三、五十言句“破”之,极参差错综之致;诗句以散行为主,又以短小的对仗语点染(如“岑夫子,丹丘生”,“五花马,千金裘”),节奏疾徐尽变,奔放而不流易。《唐诗别裁》谓“读李诗者于雄快之中,得其深远宕逸之神,才是谪仙人面目”,此篇足以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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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
《望岳》
岱宗夫如何?
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
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层云,
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
【作者简介】:杜甫(712~770),字子美,祖籍襄阳(今湖北襄樊),曾祖父时迁居巩县(今河南巩义)。杜甫年轻时正值开元盛世,有前后三次历时十年的漫游生活,足迹遍及吴越齐鲁等地。二十四岁时曾赴洛阳参加进士考试,结果落第。三十六岁时,玄宗下诏命天下有一艺之长者都可到长安应试,杜甫再次应试,由于奸相李林甫的阻挠,又未录取。后来他向玄宗献三大礼赋,又向达官贵人投赠诗篇,仍无结果。直至安史之乱爆发的前夕,才得到一个管理军械库房的小官。旋即安史之乱爆发,玄宗逃奔四川,长安陷落,杜甫被叛军俘获,身陷长安。后只身逃脱,投奔在凤翔即位的唐肃宗,被任命为左拾遗。不久因疏救房管险遭不测,获宰相张镐相救后被贬官。次年因关内灾荒,杜甫弃官携家入蜀,曾在严武幕府中做过节度参谋、检校工部员外郎。严武死后,杜甫遂乘舟东下,在夔州、潭州等地飘泊,最后病死于长沙至岳阳水路途中。
【写作背景】:这首诗是杜甫青年时期漫游齐赵时所作,诗写泰山景色的雄奇秀丽,以及登上日观峰的新奇感受。岳、岱宗,在这里都是指泰山。
【赏析】:诗以问句开篇,久闻泰山之名而未历其境,对于一个正在“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的青年诗人来说,其亟欲登临探胜的心情自是不言而喻,这一问,就把这种心中底蕴和盘托出,同时引出下文以实景作答。一旦登临,则泰山雄伟壮阔仍令人惊叹不已,只见一片青黛之色,似乎铺洒齐、鲁两国之境而犹“未了”,以极开阔的眼界衬托极壮阔的山势,而这种开阔的眼界也正是登高望远时的真实感受。泰山不仅山势高峻雄伟,而且峰奇景秀,使人感到大自然似乎有意识地把所有的神秀之气都集中到泰山来了。诗人登上日观峰之后,正当东方日出,这时山峰的东南一片灿烂,而山峰的西北却仍阴暗隐晦,诗人站立峰顶,同时感受着“昏”、“晓”两重世界,这是只有登临日观峰才能得到的奇特感受。一个“钟”字,表明诗人进入了神秀荟萃处,一个“割”字,则表明诗人站立于阴阳分界点,用字奇妙精警。观日出之后,诗人遍览峰壑,山中云气摩荡,似乎是由自己胸中生出,张大眼眶,极目四顾,只见归山众鸟似乎直往眼中飞来,这也是人在山中才有的独特感受,同时鸟归山表明时至傍晚诗人仍流连忘返。暮色渐浓,诗人不得不下山结束此次游程,但游兴未尽,只能作“会当凌绝顶”之预期,以再游之预期使游兴得到延伸,也使诗意丰厚,予人以悠长回味。绝顶指泰山玉皇顶,因为诗人此次游山只登临了日观峰,未暇登临泰山极顶玉皇顶,所以留此预期。
《登岳阳楼》
昔闻洞庭水,
今上岳阳楼。
吴楚东南坼,
乾坤日夜浮。
亲朋无一字,
老病有孤舟。
戎马关山北,
凭轩涕泗流。
【写作背景】:杜甫到了晚年,已经是“漂泊西南天地间”,没有一个定居之所,只好“以舟为家”了。所以下边接着写:“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亲戚朋友们这时连音信都没有了,只有年老多病的诗人泛着一叶扁舟到处飘流!从这里就可以领会到开头的两句“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本来含有一个什么样的意境了。
【赏析】:这首诗,以其意境的开阔宏丽为人称道,而这意境是从诗人的抱负中来,是从诗人的生活思想中来,也有时代背景的作用。清初黄生对这一首诗有一段议论,大意说:这首诗的前四句写景,写得那么宽阔广大,五、六两句叙述自己的身世,又是写得这么凄凉落寞,诗的意境由广阔到狭窄,忽然来了一个极大的转变;这样,七、八两句就很难安排了。哪想到诗人忽然把笔力一转,写出“戎马关山北”五个字,这样的胸襟,和上面“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一联写自然界宏奇伟丽的气象,就能够很好地上下衬托起来,斤两相称。这样创造的天才,当然就压倒了后人,谁也不敢再写岳阳楼的诗了。
《江畔独步寻花》
黄四娘家花满蹊,
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
自在娇莺恰恰啼。
【写作背景】:唐肃宗上元元年(公元760年)诗人杜甫在饱经离乱之后,寓居四川成都,在西郊浣花溪畔建成草堂,暂时有了安身的处所,心情比较舒畅。春暖花开时节,他独自在江畔散步赏花,写下了《江畔独步寻花》一组七首绝句,这是其中的第六首。
【赏析】:首句“黄四娘家花满蹊”,点明寻花的地点。“蹊”是小路。“花满蹊”是说繁花将小路都盖住了,连成片了。次句“千朵万朵压枝低”。“千朵万朵”形容数量之多。“压枝低”中的“压”和“低”两个字用得十分贴切、生动,形象地描绘了春花密密层层,又大又多,沉甸甸地把枝条都压弯了。这句是上句“满”字的具体化。第三句“留连戏蝶时时舞”。“留连”是形容蝴蝶飞来飞去舍不得离开的样子。这句从侧面写出春花的鲜艳芬芳。其实诗人也被万紫千红的春花所吸引而留连忘返。第四句“自在娇莺恰恰啼”。“娇”是形容莺歌柔美圆润。“恰恰啼”是说正当诗人前来赏花时,黄莺也在鸣叫。只因为诗人内心欢愉,所以想当然地认为黄莺特意为自己歌唱。这与上句说彩蝶留连春花一样,都是移情于物的手法。由于诗人成功地运用了这一手法,使物我交融,情景相生,这首小诗读起来就更亲切有味。
李白——
《登金陵凤凰台》
凤凰台上凤凰游,
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
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
一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破日,
长安不见使人愁。
【作者简介】:李白(701~762)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省天水附近)。少居蜀中,读书学道。二十五岁出川远游,客居鲁郡。游长安,求取功名,却失意东归。至天宝初,奉诏入京,供奉翰林。不久便被谗出京,漫游各地。安史乱起,入永王李璘军幕;及永王为肃宗所杀,因受牵连,身陷囹圄,流放夜郎。遇赦东归,客死当涂令李阳冰所。唐朝另一诗人白居易诗“但是诗人最薄命,就中沦落莫如君”,正是他寂寞悲凉身世的写照。但他以富于浪漫主义的诗歌反映现实,描画山川,抒发壮志,吟咏豪情,因而成为光照千古的伟大诗人。
【写作背景】:晋代原都长安,永嘉大乱之后南渡,晋元帝时改都金陵。与唐代因为安使之乱而迫使太子即位于灵武的情况很类似,因此李白诗末二句「浮云蔽白日」也是指玄宗宠幸杨贵妃、杨国忠,茺废朝政,而导致安史之乱,长安沦入胡人手中。李白写这首诗纯粹是由怀古而引发怀君之思,加以感伤自己因遭小人谗言所害而被贬谪,登上凤凰台,望不见长安,一时触景伤情而写下这首诗,并没有与崔颢争胜之意,两人争胜之说全是后人附会的。
《早发白帝城》
朝辞白帝彩云间,
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
轻舟已过万重山。
【写作背景】:在李白写这首诗的四年前(即公元755年)爆发了震撼唐帝国的“安史之乱”。在这次战乱中,当时的皇帝唐玄宗被迫逃往四川。后来,唐玄宗便把皇位传给了他的儿子李亨,即后来的唐肃宗。不久,唐肃宗的弟弟永王李粼也起兵东下,想和唐肃宗争夺帝位。当时李白在庐山隐居避乱,对内情并不明白,出于报国的热情,便加入了永王的幕府。公元758年永王遭到了镇压,李白也受到了牵连,在浔阳(今江西九江市)入狱,而且被判长期流放夜郎(今贵州桐梓一带)。次年西行至巫山时遇赦,他即从白帝城乘舟返回江陵。在途中写了这首诗,来抒发诗人遇赦后无比欢快的心情。
【赏析】:这首诗通过对行船的轻快和沿江两岸不绝猿啼的描写,抒发了诗人遇赦归来的喜悦心情。诗句轻松明快,豪迈奔放;语言质朴自然,真如清水芙蓉,舒卷自如地展示了诗人舒畅欢快的心情。
《望庐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
颖是银河落九天。
【写作背景】: 天宝十五年(公元756年),也就是安禄山叛乱的第二年六月,李白从安徽的宣城来到了长江边上的庐山,一直呆到了这一年的年底,才奉永王李之召下山,在庐山上度过了夏、秋、冬三季,一共写了二十四首诗。
【赏析】:从李白这首庐山诗问世以后,众多诗人虽然仍然把庐山当做描写对象,但是却很少再有人专与庐山瀑布了,这就不难预料,如果真的有人再写同一题材的话,是需要大的勇气的,可是真的有一位诗人并不在乎李白的名望,照写不误,这就是中唐的徐凝及其他的《庐山瀑布》诗,徐诗全文如下:"虚空落泉千仞直,雷奔入江不暂息。千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要说比起李白的诗来确实是差了不少,但是"千古长如白练飞,一条界破青山色"一联,却受到了后人不同的褒贬,张祜就特别欣赏,而宋代大文豪苏轼却对此深恶痛绝,他专门也写了一首诗,"帝遣银河一派垂,古来唯有谪仙辞。飞流溅沫知多少,不与徐凝洗恶诗。"
《望天门山》
天门中断楚江开,
碧水东流至此回。
两岸青山相对出,
孤帆一片日边来。
【写作背景】:此诗为开元十三年作,并说:"是年赴江东途中行至当涂时作","更无寓意"。
【赏析】: 一个“望”字统领全诗,有远望(前两句),有近望(三、四句);既望山,也望水。描绘了壮美的景色,渗透了诗人奔放的感情,使我们突出地感到语言的凝炼。
这是一首写景诗,作者并没有直接阐发哲理或抒写情怀,但读者从诗人对山水的赞美之中,已经感受到他那炽热的情感。
《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故人西辞黄鹤楼,
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
唯见长江天际流。
【写作背景】:公元730年阳春三月,李白得知孟浩然要去广陵(今江苏扬州),便托人带信,约孟浩然在江夏(今武汉市武昌)相会。这天,他们在江夏的黄鹤楼愉快地重逢,各诉思念之情 。几天后,孟浩然乘船东下,李白亲自送到江边。船开走了,李白伫立江岸,望着那孤帆渐渐远去 ,惆怅之情油然而生,便挥就了这首《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赏析】:首句点明送别之地是黄鹤楼,次句点明送别的时间是花开似锦的暮春三月,也暗示了这烟花美景将伴随友人一路直到扬州。扬州当时是繁华之都,这时节肯定也是花团锦簇,春光烂漫。后两句传情达意,诗人将离别之情寄托在碧空与江水之间,言虽尽而意未尽,令人回味无穷,堪称送别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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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罗隐]
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
酿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注释】
【诗文解释】
无论是平地还是山峰,无限花开的风光,都被蜜蜂占领。它们采尽百花酿成蜜后,到头来又是在为谁忙碌?为谁酿造醇香的蜂蜜呢?
【词语解释】
山尖:山峰。
占:占其所有
尽:都
甜:醇香的蜂蜜
【诗文赏析】
这首诗赞美了蜜蜂辛勤劳动的高尚品格,也暗喻了作者对不劳而获的人的痛恨和不满。这首诗有几个艺术表现方面的特点:欲夺故予,反跌有力;叙述反诘,唱叹有情;寓意遥深,可以两解。
蜂与蝶在诗人词客笔下,成为风韵的象征。然而小蜜蜂毕竟与花蝴蝶不同,它是为酿蜜而劳苦一生,积累甚多而享受甚少。诗人罗隐着眼于这一点,写出这样一则寄慨遥深的诗的“动物故事”。仅其命意就令人耳目一新。此诗艺术表现上值得注意的有三点:
一、欲夺故予,反跌有力。此诗寄意集中在末二句的感喟上,慨蜜蜂一生经营,除“辛苦”而外并无所有。然而前两句却用几乎是矜夸的口吻,说无论是平原田野还是崇山峻岭,凡是鲜花盛开的地方,都是蜜蜂的领地。这里作者运用极度的副词、形容词——“不论”、“无限”、“尽”等等,和无条件句式,极称蜜蜂“占尽风光”,似与题旨矛盾。其实这只是正言欲反、欲夺故予的手法,为末二句作势。俗话说:抬得高,跌得重。所以末二句对前二句反跌一笔,说蜂采花成蜜,不知究属谁有,将“尽占”二字一扫而空,表达效果就更强。如一开始就正面落笔,必不如此有力。
二、叙述反诘,唱叹有情。此诗采用了夹叙夹议的手法,但议论并未明确发出,而运用反诘语气道之。前二句主叙,后二句主议。后二句中又是三句主叙,四句主议。“采得百花”已示“辛苦”之意,“成蜜”二字已具“甜”意。但由于主叙主议不同,末二句有反复之意而无重复之感。本来反诘句的意思只是:为谁甜蜜而自甘辛苦呢?却分成两问:“为谁辛苦”?“为谁甜”?亦反复而不重复。言下辛苦归自己、甜蜜属别人之意甚显。而反复咏叹,使人觉感慨无穷。诗人矜惜怜悯之意可掬。
三、寓意遥深,可以两解。此诗抓住蜜蜂特点,不做作,不雕绘,不尚词藻,虽平淡而有思致,使读者能从这则“动物故事”中若有所悟,觉得其中寄有人生感喟。有人说此诗实乃叹世人之劳心于利禄者;有人则认为是借蜜蜂歌颂辛勤的劳动者,而对那些不劳而获的剥削者以无情讽刺。两种解会似相龃龆,其实皆允。因为“寓言”诗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作者为某种说教而设喻,寓意较浅显而确定;另一种是作者怀着浓厚感情观物,使物著上人的色彩,其中也能引出教训,但“寓意”就不那么浅显和确定。如此诗,大抵作者从蜂的“故事”看到那时苦辛人生的影子,但他只把“故事”写下来,不直接说教或具体比附,创造的形象也就具有较大灵活性。而现实生活中存在着不同意义的苦辛人生,与蜂相似的主要有两种:一种是所谓“终朝聚敛苦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红楼梦》“好了歌”);一种是“运锄耕劚侵星起”而“到头禾黍属他人”。这就使得读者可以在两种意义上作不同的理解了。但是,随着时代的前进,劳动光荣成为普遍观念,“蜂”越来越成为一种美德的象征,人们在读罗隐这诗的时候,自然更多地倾向于后一种解会了。可见,“寓言”的寓意并非一成不变,古老的“寓言”也会与日俱新。
一呼,悬的分挺高啊,不怕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