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费了无数的劳力,才把这棵树砍倒,我花了二十二天的工夫去砍它的根部。又花了十四天的工夫,使用了大小斧子和一言难尽的劳力,才把它的树枝和它那四面张开的巨大树顶砍了下来、然后,我又花了一个月的工夫把它刮得略具规模,成为船底的形状,使它可以船底朝下浮在水里。
2.这样决定之后,我就进入了树林。星期五紧随我身后,小心翼翼、悄然无声
地往前走。我们一直走到树林的边缘,那儿离他们最近,中间只隔着一些树木,
是树林边沿的一角。到了那里后,我就悄悄招呼星期五,指着林角上最靠外的一
棵大树,要他隐蔽在那树后去观察一下,如果能看清楚他们的行动,就回来告诉
我。他去了不大工夫,就回来对我说,从那儿他看得很清楚,他们正围着火堆吃
一个俘虏的肉,另外还有一个俘虏,正躺在离他们不远的沙地上,手脚都捆绑着。
我转头对星期五说:"听我的命令行动。"星期五说他一定照办。我
就说:"好吧,星期五,你看我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误事。"于是,我把一支短
枪和一支乌枪放在地下,星期五也跟着把他的一支鸟枪和一支短枪放在地下。我
用剩下的一支短枪向那些野人瞄准,并叫星期五也用枪向他们瞄准。然后,我问
星期五是否准备好了,他说:"好了。"我就说:"开火!"同时我自己也开了枪。
3.待到我的体力恢复,可以走路了时,我就沿着海岸走去。使我大为高兴的是,我发现了淡水。喝了水后,又拿一小撮烟草放在嘴里解饿。我就在一棵树上栖身,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振作了精神,海上风平浪静。但最叫我高兴的是我看见了那艘船,待到潮水退下,看到它竟离海岸很近,我发现可以很方便地游到船上去。船上只剩下一只狗和两只猫,再没有别的生物。不过船上有大量的生活必需品,这样,我就干了起来。为了把那些东西运到这个岛的一个水湾里,我专门制造了一只木筏,还把岛上有淡水而且比较平坦的一块高地作了我的住所。面包、大米、大麦和小麦、干酪和羊肉干、糖、面粉、木板、圆木、绳子——所有这些,再加上几支滑膛枪、两支手枪、几支鸟枪、一把锤子,还有——那是最没有用的——三十六镑英币。所有这些东西我都一天又一天——在两次退潮之间一一从船上运到了岸上。到了第三十天夜里,我的搬运工作做完了,我躺下来时,虽然像平常一样害怕,但我心里也满怀感恩之情,因为我知道,我已为以后对付这个荒岛作好了准备而心里感到踏实了。
4.我种植和收获了我的大麦和小麦;我采来野葡萄,把它们晒成了很有营养的葡萄干;我饲养温驯的山羊,然后杀了吃,又熏又腌的。由于食物这样多种多样,供应还算不差。如此过了十二个年头,其间,岛上除了我本人之外,我从来没见到过一个人迹。
我当时好像挨了一个晴天霹雷。我侧耳倾听,回头四顾,可是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我跑到海岸上,还下海去查看,可是总共就只有那么一个脚印!我惊吓到了极点,像一个被人跟踪追捕的人似地逃回到我的住处。一连三天三夜,我都不敢外出。
5.我没有食物,没有房屋,没有衣服,没有武器,也没有地方可逃,没有获救的希望,只有死路一条,不是被野兽吞嚼,被野人饱腹,就是因缺少食物而活活饿死。夜幕降临,因怕被野兽吃掉,我睡在一棵树上。虽然整夜下雨,我却睡得很香。十月一日清晨醒来,只见那只大船随涨潮已浮起,并冲到了离岸很近的地方。
(可以自己挑。。。)
1.我完全不顾父愿,甚至违抗父命,也全然不听母亲的恳求和朋友们的劝阻。我的这种天性,似乎注定了我未来不幸的命运。
2.我这个不孝之子,背弃父母,不尽天职,老天就这么快惩罚我了,真是天公地道。
3.唉!人在恐惧中所作出的决定是多么荒唐可笑啊!凡是理智提供他们保护自己的种种办法,一旦恐惧心占了上风,他们就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些办法了。
4.尤其是,在这种不幸的境遇中,上帝指引我认识他,乞求他的祝福,这给了我莫大的安慰。这种幸福足以补偿我曾经遭受的和可能遭受的全部不幸还有余。
5.开始做一件事的时候,若不是预先计算一下需要多少代价,若不是预先对自己的力量做一个正确的估计,那真是太愚蠢了。
6.我经常怀着感激之心坐下来吃饭,敬佩上帝的好生之德,因为他竟在荒野中赐以我丰富的美食。我已经懂得去注意我的处境中的光明的一面,少去注意它的黑暗的一面;多去想到我所享受的,少去想到我所却缺乏的。这种态度有时使我心里感到一种衷心的安慰,简直无法用言语表白。……我觉得,我们对于所需要得东西感到不满足,都是由于人们对于已经得到得东西缺乏感激之心。
7.……可见,我们一般人,非要亲眼看见更恶劣的环境,就无法理解原有环境的好处;非要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不懂得珍视自己原来享受到的东西。
8.我在海上漂流了这么多天,实在够了,正好安安静静地休息几天,把过去的危险回味一下。
9.一个人时时期待着祸事,比遭遇到祸事还要苦些,尤其是当一个人无法摆脱这种期待,这种担惊受怕的心情的时候。
10.在人类的感情里,经常存在着一种隐秘的原动力,这种原动力一旦被某种看得见得目标吸引,或是被某种虽然看不见,却想象得出来的目标所吸引,就会以一种勇往直前的力量推动着我们的灵魂向那目标扑过去,如果达不到目标,就会叫我们痛苦得受不了。
11.一般人往往有一种通病,就是对于上帝和大自然替他们安排得生活环境经常不满。照我看来,他们的种种苦难,至少有一半是这种通病造成的。
12.造物主在统治人类的时候,把人类的认识和知识局限于狭隘的范围,实在是无上的好事。
13.“当我们遇到坏事时,我们应当考虑到其中包含的好事。”
14.“一个人只是呆呆地坐着,空想自己所得不到的东西,是没有用的。这是个绝对真理。”
15.“在最不幸的困境中。我们也可以找到聊以自慰的事情,把好处和坏处对照一下。”
16.我心里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我曾经后悔过出海,后来又定下出海的决心,这种害怕十倍于对丧命的恐惧。
17.世界上一切好东西对于我们,除了拿来使用之外,没有别的好处。
18.一个人在明白事理以后,就会觉得,被上帝从罪恶中救出来,比被上帝从患难中救出来,幸福更大。
19.事情总是这样的,对危险的恐惧,比起亲眼所见的危险本身来,往往要吓人万分。
20.我现在开始觉得,我如今的生活,虽然是简陋不堪,而与以前的那种邪恶可鄙的生活相比,却已不知道强多少倍,我现在不以过去之忧为忧,也不以过去之乐而乐了。
OK?够麼?
我注意到,那两个会游水的野人游得比那逃跑的野人慢多了;他们至少花了
一倍的时间才游过了河。这时候,我脑子里突然产生一个强烈的、不可抗拒的欲 望:我要找个仆人,现在正是时候;说不定我还能找到一个侣伴,一个帮手哩。 这明明是上天召唤我救救这个可怜虫的命呢!我立即跑下梯子,拿两支枪
—-前面我已提到,这两支枪就放在梯子脚下。然后,又迅速爬上梯子,翻过山顶, 向海边跑去。我抄了一条近路,跑下山去,插身在追踪者和逃跑者之间。我向那 逃跑的野人大声呼唤。他回头望了望,起初仿佛对我也很害怕,其程度不亚于害 怕追赶他的野人。但我用手势召唤他过来,同时慢慢向后面追上来两个野人迎 上去。等他俩走近时,我一下子冲到前面的一个野人跟前,用枪杆子把他打倒在 地。我不想开枪,怕枪声让其余的野人听见。其实距离这么远,枪声是很难听到 的;即使隐隐约约听到了,他们也看不见硝烟,所以肯定会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野人被我打倒之后,同他一起追来的那个野人就停住了脚步,仿佛吓住了。 于是我又急步向他迎上去。当我快走近他时,见他手里拿起弓箭,准备拉弓向我 放箭。我不得不先向他开枪,一枪就把他打死了。那逃跑的野人这时也停住了脚
步。这可怜的家伙虽然亲眼见到他的两个敌人都已经倒下,并且在他看来已必死 无疑,但却给我的枪声和火光吓坏了。他站在那里,呆若木鸡,既不进也不退, 看样子他很想逃跑而不敢走近我。
风声呼啸,波涛汹涌,虽然风浪还未大到后来让我司空见惯的那种,但也比我几天后看到的要小得多.不过,这已足以叫我这个初涉海上的年轻水手吓破苦胆.我默默地等待着每一层涌浪将我们吞噬.当船跌入浪谷,我总以为再也不会漂出水面.陷入极度恐惧之中的我指天发誓,如果这一次上帝垂帘让我偷生,如果让我偷生,如果我能再次踏上干燥的陆地,我保证回家,决不回头,在我有生之年再也不登船出海.我一定听从父亲的忠告,再也不走这条自取灭亡的道路.现在我才清楚的看到他对于中产阶级的一番见解是何等精辟,他一生过得如何舒适,即未遭到海上风暴的蹂躏,又未受到陆上艰难困苦的折磨.总之,我决心做个幡然悔悟的浪子,回家投入父亲的怀抱.
可是第二天风停了,浪也歇了。太阳西沉,继之而来的是一个美丽可爱的黄昏,这时又喝了我的同伴酿的一碗甜酒,我就把这次航行后便回家的决心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的这种习性给我的一生招来了巨大的不幸——任性的行动常给我带来灾难,可我总不肯在灾难来临的时刻乘机悔改。待到危险一过去,就忘掉了 所有的誓言,又不顾一切地投入了我的毫无名堂的生活。
在第一次狂风暴雨似的航行后,我又有过几次不同的冒险。在去非洲的几内亚做生意时,我被一艘土耳其的海盗船俘虏,被卖为奴隶,经过许多危险,我逃到了巴西,在那里独自经营一个甘蔗种植园,生活过得很顺遂。可这时我却又成了诱惑的牺牲品。巴西因为人工不足,有几个种植园主知道我曾为做生意而到过非洲的一些奴隶市场口岸,他们竭力哄诱我作一次航行,到那一带去为他们的种植园买些黑奴回来。 两个哈,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