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乃斯的马 作者周涛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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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3-07 01: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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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

初次见周涛是在一次晚宴中。周涛话语不多,很含蓄。这与外界的传闻有很大差异。当时,传闻最多的是说周涛狂傲。还举出例子说:周涛曾放话,刚出版的《周涛自选集》是全国最好的;《周涛诗歌朗诵会》也是全国最好的。著名作家贾平凹就曾手书:狂涛。
再次见到周涛是在他的作品研讨会上。各位名家大腕各抒己见,表达对周涛其人、其文的看法。周涛仍然是含蓄地坐在一旁。
求证周涛是否说过:自己的什么、什么作品是全国最好的。他点头承认:说过,而且在电视上说的。但又补充到:那两个例子多少有点断章取义的味道。完整的应该是:《周涛自选集》是全国最好的,当然不是唯一的;《周涛诗歌朗诵会》也是全国最好的,当然就我所知。
尽管是解释,话语还是透露出自诩的味道。那么,名家大腕又是怎么看周涛的呢?
著名学者余秋雨说:“周涛对我来说是远方的山,就个人而论,我相信他与我的一些个人的成长经历和人生风格有一些差别。但是这个差别就是互相仰望的理由,互相惊讶的理由。在中国文化的发展过程中,新疆文化的地位肯定高于人们所想象的那样的地位。我相信新疆这块地方,或者比新疆更大的地方是中华文化拓展自己生存空间,然后改变自己存在本质的一个前沿。我想周涛的意义就在这,他把这块土地上曾经有过的时间意义上的一种力量和他本来所具有的一种空间意义上的力量组合起来了,组合在一个生命体上,变成一种当代话语。而这种当代话语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采风,而由于它通过自己的生命来体现,所以一直保持着一种高贵。”
周涛一米八零,高大、挺拔。给人的印象是天庭饱满、肤色白净而透红,尤其是双眼有神。穿上军装,再作些动作,非常的儒雅。有人因此说周涛是“儒将”。不过周涛确实是儒将,才华横溢的文职将军。
从军二十多年,他先后出版诗集、散文集36部,曾荣获第二届、第三届、第七届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奖,全国诗集、散文集奖和鲁迅文学奖等多种奖项。2002年,又破格获部队文职二级资格证书,相当于少将级别。
有人说周涛是奇才。周涛不认可也没有否认。不过有文学天赋那是从小就表现出来了。
周涛的父亲回忆说:小时候,周涛爱看小人书,《岳飞传》、《水浒传》、《三国演义》等等不一而足。上中学时,他的语文最为出色,作文常常被老师当作范文朗诵。
直至大学毕业,在喀什下乡、到伊犁当兵、写诗、作文,周涛的才华真正显露出来。1979年,36岁的周涛以一首长诗《八月的果园》的出版而崭露头角,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牧人集》、《神山》、《鹰笛》、《野马群》《云游》等诗集一本接着一本,特别是诗集《神山》的出版广受好评,并一举获得第二届全国新诗奖和第二届全军文艺奖。周涛在诗歌创作中对边疆文化和民族性格作了深入研究。他的诗融边塞风光和少数民族民间故事为一体,叙事、抒情相结合,刻画了生活在新疆的各民族的不同性格特点。
原《西部文学》的主编郑兴富认为:“周涛对新疆各族人民的生活、风俗习惯、民族心理实践感情比较丰富,对生活观察细致入微,并能从中发掘出诗意,塑造了鲜明的历史形象。”
同时,作为军旅作家,周涛又在他的诗作中融入了太多的英雄情结。周涛说,他是一位部队诗人,“我的襁褓是一件单薄的军衣”。诗作《神山》、《鹰之击》、《山岳山岳 丛林丛林》、《生命里有一段当兵的岁月》、《军人素质》等等都凝聚着诗人无限的部队情节。
周涛出道晚,但成名快。20世纪80年代中期,周涛就以他的诗成为“新边塞诗”的领军人物。他的诗“以其粗犷、雄奇、刚健、深沉悲壮的艺术风格丰富了当代人的审美空间,开了一代诗风”。有人说他成为“继李瑛之后,对军旅诗整体格局发生过较大影响的承前启后的代表性人物”。
周涛说:“新疆这个地方本身就是一首大诗。它自古到今养育了无数的诗人。在新疆这样一块土地上生活,呼吸着新疆芬芳的尘埃,接触了新疆各族人民群众朴实、勤劳、善良的品格,还有新疆军区10万官兵单纯、欢乐、开朗、勇敢的性格潜移默化对我周涛的诗文产生很大影响。这是一个磁场,在这个磁场里生活的人,他不能不受到这个巨大磁场的影响。它渗入到你的血液中、渗入到你的灵魂中,使你和这块土地融为一体,所以说我有幸成为我们新疆这个巨大诗歌链、历史链的一节,感到非常的荣幸。”
周涛是诗人,他很看重诗。然而,就在他的诗歌创作达到颠峰时,却又转攻散文创作。有人为之惋惜。周涛说:我花了20年经历过通彻心脾的疑惑、思考、实践、寻找,真正完成了诗。但我忽然发现,在诗的领域内对手太强了,他们以惊人的洞察力和才气以及对现实的直觉把握,向我摆出一个又一个阵势,竟是一些我前所未见的棋局。
事实上,周涛的散文比他的诗更有影响力。在一本《周涛大写意》的书中,评价周涛散文的作品远远多于他的诗,在众多文学大家的眼里,周涛更是一个散文家。尽管是诗把周涛引向文坛;尽管周涛对诗一往情深,无限眷恋。
出版界更喜欢周涛的散文。20世纪90年代以来,周涛先后结集出版了《稀世之鸟》、《游牧长城》、《兀立荒原》、《西部的纹脉》、《天似穹炉》等20多部散文集,散文让周涛从一个高峰迈向了另一个高峰。
人民文学主编韩作荣评价周涛:周涛是异常聪明的,他审时度势、见好就收,及时调整自己的写作线路,进入文学创作最薄弱的领域,竟然一发而不可收,以其作品的质量和数量成为当代卓有影响的几位散文大家之一。
周涛写诗成为诗人,写散文成为散文家。周涛的书画作品也小有名气,绘画作品曾在全国性报刊发表,书法作品还入选中南海“三百名人书画展”,与齐白石、张大千等人的字画同展。最年,周涛又改写小说,并已陆续发表。但周涛常说的一句名言却是:一个人一生只能做一件事。
周涛解释说:一个人一生只能做一件事,主要想表达的是一种坚定性。当你把心血投入一件事中的时候,要经的起风吹草动。做一件事只需努力去做就行了,不要想那么多。蚕吐丝时如果尽想的是自己吐出来的丝能不能用来织皇帝穿的绸袍,恐怕丝未吐出来就先愁死了。
父亲眼中的周涛
(选自周涛自选集序一 无题作者:周文杰)
我参加革命后,长期从事文化、政治理论教育工作,常年写讲稿、总结。对文学创作完全是个门外汉,不会写,也很少阅读。周涛读中学时,喜好文学偏废功课的倾向已有表现,我多次批评他要多学政治理论以确立未来的指导思想,他自恃其好,不拒不从。20余年来,他一直坚持这么做,我说不听,只好由他。
他做的事虽然与我对他的期望不合,但毕竟不是在做坏事,何况我也管不了他。他母亲爱看旧戏古书,有时暗示他说:“我就希望我这些儿子里能出个武将才好。”他听了哈哈--笑,照干他的。
现在,他说新疆人民出版社要出《周涛自选集》,他要让我写序。我不善为文,更没有为人作过序。何况儿子出书,老子作序,妥吗?他说:“妥。符合孝道,最合国情啦。”
他的这些诗文,有的看过,有的没看过,还有的看过不太全懂,说不出什么来。他青少年时候的事,个性形成初始时的样子,我却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我把对他的一些琐碎记忆,写在这里,希望能够对于读者理解他的文字,和他这个人,有一些参考或帮助。
涛1946年3月15日生于山西潞城县马场村。产时历昼夜不生,其母精疲力竭。女军医每半小时注射一次药,毫无效应。守护者束手无策,木然静待。我当时心如刀戮,度分秒如年,似面临惊涛骇浪,顷刻将母子吞噬。
不知哪位好心肠者出主意去访接生婆,门外姗姗走进一老妪,从容上坑,在产妇的腹部由上而下赶按不数次,突然一长大而健壮的婴儿呱呱坠席,头发乌黑,哭声宏亮,众皆惊异,神秘不解,默然而去。我与其姑妈如千斤重负脱身。因产时历时长,陷入极端危机,坐以待毙,令人惊心失魄,撕心裂肺,似沉入惊涛骇浪,故名涛。
在医院只住两周,父母轮抱涛去晋冀鲁豫军大女生队报到。其母过着紧张的军队生活,上军事、政治两门课,涛独自卧土炕席上,虽有被褥,难免不时有老鼠作伴。后移住一院内,涛为房东主妇喜爱,经常给喂蛋汤、米汤,以补母奶之不足。历时3月余,涛发育茁壮,皮肤白嫩,两颊绯红,眼炯炯有神,端庄而秀美,为人人喜爱争抱。涛与父隔别四五个月,一见即伸臂投怀,目睹者皆惊叹其灵性。
其半岁时随母坐马车行军至冀南,中途每在一大村休息,马车停处,必有村民围观,妇女小孩连呼:快来看一精明小孩。有端水端米汤者,有给馍饼者,有给梨、柿、栗等特产者,人群愈聚愈厚,似争看一场猴戏表演。
涛随父母过党日,开会三四个小时从未哭闹,两眼注视发言人,良久眼皮不眨。每次抱涛去开会,与会者戏言日:欢迎半岁的预备党员来过党的生活。
两岁半随母在华北军大陆军中学住石家庄市郊区。涛性机灵、活泼,说话流利,天真有趣,惹得干部们一见就逗乐。1948年秋,石家庄郊区连续遭敌机轰炸40余天,每日几十架或十余架从日出到日落。涛随母整日钻防空洞、交通壕。全校部只他孤独一个小儿,未尝哭闹,反成为干部们排除寂寥,逗乐取笑,活跃生活之尤物。
涛3岁随母在女生队,因俊美机灵、活泼可爱,学员们争相领抱,经常不在母身边,甚至夜不归家也以为正常事。以后随母在二大队大队部(驻长辛店),整日由通讯员、司号员们带着玩。有时一个人在操场看百余学员军事操练,随学员做卧倒、射击、投弹姿势,引得干部,学员于休息时间围着逗玩。
涛在干部办公室,在通讯员们的宿舍经常玩,耳濡目染,学了不少政治术语,什么阶级立场、贫下中农、地主、坏蛋,什么开会、批评、斗争等等,顺口而出,同时也学了不少骂人的话,有时对大人说“这个家伙”、“他妈的”,人们听后不厌不怒,反觉有趣。
某日黄昏,涛骑在我脊背上由纵队部回家,在路上看到明月当空,万籁无声,喜气洋洋,高唱《东方红》。我试问:谁是咱们国家的领袖,他说毛主席。又问:谁是全世界人民的领袖,他一口气说出: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我很惊讶。问他怎样知道的?说是在通讯员叔叔的宿舍墙上看到贴的像。
涛4岁随父回老家(山西榆社县)探亲,下火车住太谷一老乡开的店内。我因事上街时间长,将涛托店家代为照管。当我从街上返回,见涛在院中独自立正,面前站着一行五六岁的小孩,分明是涛学队长向学员讲出操动作。店家对我说:你这4岁的小孩,给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当起军事教官了,不愧是从北京军队中出来的。回到家随表姐到高小学生群中,到村里看鸡、狗、羊群,毫不怯生。和学生们,和村里人们见面,有问必答,满口北京话,人们听不懂而觉得好听。
那时从家回北京须步行百余里方可乘火车。当日下午天阴沉,起大风,涛由我和其表叔轮替背着走,被风沙吹了整一下午。夜宿山沟一店(独此一家),躺到炕上,全身困乏,很快入睡。睡梦中,忽惊呼狂嚎,其声撕心裂肺,黑暗中摸其脸手,烧烫骇人。漆黑的深夜,睡在一个点着麻油灯的暗屋,色昏昏,阴森森,使人感到离开人世。在这偏僻的山沟,盼望医生,如橡木求鱼。涛每隔十几分钟、半小时惊叫一次,我心如焚,束手待毙。直至黎明,体温始下降,面色黄白,体弱瘫软。我们又轮抱行走整日,夜宿榆次城关一店,涛忽要喝水,又要吃饼干,精神焕发,机灵活泼,话多如常,具可谓死难逢新生。
涛五六岁时仍聪明活泼,俊美可爱,但日益表现出其顽皮、胆大的天性。有时一个人爬上房顶或树上,或藏于背处暗室,经常和同院的一俄罗斯小孩果拉玩,如不顺意,就将小伙伴打哭。果拉的母亲来家告状,又是一阵赔礼,好言安慰。父母气急生怒,想马上狠揍一顿,无奈找不着。等到吃饭时间,涛躲躲闪闪回到家中,父母的气也消了。
一次在家捣乱,奶奶劝说不听,气得奶奶持条帚追打,他跑出外面,等奶奶两只小脚追出门外,涛已无影无踪。另一次,夏季特热,奶奶给涛脱光衣服,拿凉水擦洗身上,涛不顺从,竟然光屁股往外面跑,正逢我下班回家,始揽抱回屋。涛任性、自由、不顺命的性格,自幼可见。
涛6岁去北京一亩园小学第一天,因不满学龄,中途我对他说,去到学校,老师问你今年几岁,你说7岁,不要说6岁。如说6岁,就不让你上学了,涛点头。领涛见到老师,第一句话就问:今年几岁:涛脱口而出:六……七岁。表现出天真洒脱、满不在乎的习性。后来转至北大附小,路较远,且中途经过解放军警犬队。有次,我有事去涛校,中途突然看见附近有二三十条肥大、凶猛如虎豹的警犬,顿感惊骇心跳,两腿紧张。后问涛为何不给父母说你路过警犬队,光你一个人不怕么,他说,初次见有点害怕,天天路过,警犬对我也熟了,我就忘了害怕,表现了勇敢、好奇心。
涛八九岁至十三四岁时,上学仍贪玩,上课不专心听讲,在课页空白处和封面上画满了各种姿势的马。初中一年级上课,心不在焉,看见窗外电线杆上那么多鸟,心想怎么没被电触死。
放学回到家,一落脚就领弟弟们去外面和小伙伴们玩游戏,打闹,或打乒乓球。如遇到院内有卖炭卖草的毛驴,涛领头骑上毛驴在院内乱跑。某日夜间,父母忙于工作,到1点多,忽然发觉弟兄4人全未回家,父母在几个院子四处寻找,无踪影和声音,最后于急中忽然看见门前不远处有很高很厚的草堆,拨开草堆,发现4个人早已在草窝中酣睡。我连骂带打,4个小孩像败下阵来的小狗,满头满身粘着草秸,拖落着尾巴躲回家了。
涛热衷于看小人书,如《岳飞传》、《水浒传》、《三国演义》,自盘古开天劈地,三皇五帝,直到唐、宋、元、明、清历代皇帝,文武大臣,有名的文人,武士的故事,无不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陶醉忘食。将攒的钱全买了小人书,积满了一小木箱。父母劝诫他与弟弟少看小人书,首先应学好课程,涛不从,致使期中考试数学不及格。现在看来,藐视封建正统,与其幼时多看小人书是有很大关系的,也证明其具有熟谙历史人物的丰富知识。
涛十四五岁,特爱骑马,特爱骑脚踏车。一次,随党校去南山劳动的干部到南山玩,独自骑上哈萨克的马在山路上猛跑,目睹者惊骇,经领导急喊大骂,始罢。
涛又特爱打乒乓球,因性灵敏,球技超众,1960年秋被新疆体委选中赴京参观26届世界乒乓球赛。后被留北京体育馆和几名同伴受乒乓专业训练,后移至南京体育馆。涛连续给父母写信,诉述自己厌球训,渴望求知识,不久,在几个家长急切要求下,涛于1961年秋抵家,继续上初中二年级课。
此后涛学习专心、勤奋,语文为全班之冠,其余各门功课成绩均在80分以上。每晚做完作业,必写札记。字迹工整,兴趣浓厚,四年如一,写完硬皮厚本10余册。一个四川大学文科毕业生和另一干部来家,偶从涛枕边发现一本子,阅不释手,不时发出欣赏之声。一日,涛从校回到家对父日:老师让我在全班读我写的“下乡体验贫下中农生活的总结”,许多同学边听边泣,感动得掉泪,我也泣不成声了。我怀疑是否言过其实,认为他的阶级感情和文字都不可能达到那样高的水平。
涛于初高中学习期间,曾参加过几次乌鲁木齐市中学生乒乓球赛,为第一中学夺得冠军。1962年夏曾参加自治区专业乒乓球赛,获第三名。1965年考入新疆大学后,亦曾夺得乌鲁木齐市大学生乒乓球赛冠军,为学校争得荣光。
周涛在新疆大学一年级第二学期开学不久,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1967年春,涛参加群众小报编辑部搞写作。每次去编辑部分到题目即回家写稿,让我看,感觉文字流畅,出手很快,仔细再阅,无以挑剔。
以后上街,屡见张贴的群众小报有他的文章,有的是社论,尤以《千秋功罪篇》对我印象深刻,虽是打派性笔仗,其泼辣、讥讽之尖锐,论证之确凿,令人出乎意外。
某日,早饭后涛对父母说要去石河子赛乒乓球。午饭后涛突然从门外进屋感慨地说:今天算捡了一颗脑袋回来。原来涛和同伴乘车出乌鲁木齐后,后面有一辆大卡车紧追不舍,接着机关枪、步枪朝他们猛打,子弹如雨,酷似战场。同车的伙伴被打死打伤多人,车也险些撞翻,涛则匍伏于车中不动,终于无恙,使人听了后怕不已。
以上都是20年前的事了。
现在细想起来,总结一下,似有一些人生的经验可循。
周涛从小聪明,行为敏捷,时显轻浮骄傲。但在他倾心专注的事情上,却表现出锲而不舍,异常执著的坚定,有韧性,不怕困难。
周涛喜欢幻想,经常口出大言,使我一直耽忧这种脱离实际的作风。但他在写作实践上却是一丝不苟,很认真摸索的。他不满足,不断以更高的标准刺激自己,这就是他的大言,实质上是自我鼓励。
他的奋斗精神时常表现为骄傲,极端的自信,这种东西让我看了有些触目惊心,怎样可以这样自我膨胀呢?自古有言,“骄兵必败”嘛。可是20年来,他不但没败,反而愈加突进,有了长足的发展。这使我对他的骄傲起了疑心,恐怕骄傲作为一种自信心,作为藐视潮流的力量和探索新事物的勇气,是可贵的品质。当然骄傲不能作为具体对待同志的态度,那是不好的作风。
没有大地便没有大文章——访西部军旅作家周涛
项玮
很有诗名的周涛,近十多年来又以散文享誉文坛。他的散文汪洋恣肆,纵横开合,充满了激情和哲思,读着使人联想到他所处并深爱着的祖国大西北。就如他一篇散文的题目:“没有大地便没有大文章”,他的散文是和大地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最近,周涛在上海出了他最新的一本散文集《山河判断》,那书名仍是和大地、自然密不可分。那天他来上海,只见高高的身材,戴着眼镜,很斯文的样子,可言语间却常露出豪气。在沪的几日,他嘴上一直挂着对上海的赞美,看得出他是由衷的,但读了他的散文,你会觉得与他有真正血脉之缘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新疆。
周涛在新疆生活了45年。他出生在山西,后来到了北京。1955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需在北京调一批干部前往工作,周涛的父母就在其列。周涛一生中的大部分学历是在新疆完成的。1965年他考进新疆大学中语系,学习中亚语言。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喀什搞团的工作。后因他诗歌创作的成就,于1979年被部队特招,成为一名从事专业文学创作的军人。眼下,他是新疆军区创作室主任,新疆文联副主席、作协副主席。
周涛的散文创作开始于八十年代中后期。在他的散文中,没有风花雪月、多愁善感,有的是一个文人对社会、对历史、对人生的思考。他的散文语言非常有气质,它们将他对西部的挚爱表现得那样宽广而深厚,执著而优美。他曾说:“我希望成为一块土地的代言人!”不言而喻,这块土地该是新疆。问周涛:“新疆的魅力在哪里?”他答:“它辽阔。”
周涛曾应邀担任中央电视台大型纪录片《大西北》的总撰稿人,并参加了另一部系列片《望长城》的拍摄,当他的足迹几乎踏遍了西部的每一块土地后,他说:“大西北的历史文化有那么深厚的储藏量,而且那些事用我们一生也不可能吃透它……”
《新民晚报》 2000年12月15日
大树和我们的生活
周涛
我们不但是今天生活在这块土地上,而且过去生活在,并且还要永远生活在那里,在整体之中。
——列夫·托尔斯泰
如果你的生活中周围没有伟人、高贵的人和有智慧的人怎么办?请不要变得麻木,不要随波逐流,不要放弃向生活学习的机会。因为至少在你生活的周围还有树——特别是大树,他会教会你许多东西。一棵大树,那就是人的亲人和老师,而且也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就是伟大、高贵和智慧。
树的生命比人的生命更长久,从“阅世”的意义上看,人是比不过树的。所以,你若是到十三陵,看到周围静立在那里的松柏,尤其是看到那种虎卧龙盘的老柏,会不由得生出某种敬畏和感激——有什么办法,帝王们全都死了,它们却依然活着,默默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人间的兴衰更迭、生死荣辱。在某种意义上,它们就是历史,它们就是帝王。
我甚至觉得没有什么哲学比一棵不朽的千年老树给人的启示和教益更多。同样是生命,树以静以不言而寿,它让自己扎根大地并伸出枝叶去拥抱天空,尽得天地风云之气。树的存在为人们贡献了自己的全部,从枝叶到花果根干,却也从未向人们索取过什么。许多家畜供人驱使食用,但同样也靠人喂养照料。树本来是用不着人养的,它在大自然中间活得好好的,姿态优美,出神入化。
等到大树被伐倒了,人们看到了它的心——年轮,一圈一圈,岁月的波纹荡漾,生命的记忆永存。这时候,略有悟性和良知的人就全明白了:树绝不是麻木的,而恰恰是有灵有智的。它虽不语不行,心里面却比谁都清楚。它与山河大地、飞禽走兽、风云雨雪雷电雾的关系,比人更深入、更和谐。它是处理这些复杂关系的大师。
它不靠捕杀谁、猎获谁而生存,但它活得最长久。这可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它连草也不吃,连一只小虫子的肉也不吃,但它却能长得最高大、最粗壮、最漂亮。这才是奇迹呢,树不用吃饭。真正有生命力的大树全都已经与天地风云融为一体了,它与山河共呼吸,取万物之精气,反过来又养育万物;得日月之灵华,结果又陪衬日月。若是说什么气功,树才是真懂气功的大师。
我在塔克拉玛干边缘的墨玉县见到过一棵八百年的梧桐树王,那样干燥的沙漠边缘,它得有多大的修行才能活过来呀?何况它不仅活着,而且枝叶繁茂,生机勃勃,它像一个巨人一样健康地屹立着,襟怀博大,人和梯子在它的脚下显得极其可笑。
它的王者风范不是靠什么前呼后拥的虚势造成的,它靠它的阅历、它的顽强生命力、它的光辉的生命形态,使人望之而生敬仰之心、爱慕之情,使人认识到伟大、高贵、智慧这些词语从人类头脑中产生时的本意。
我还见到过五百年高龄的无花果王,它占地数亩,落地的无花果使他周围散发着甜腻的腐败和幽深的清香,它的枝干如同无数巨蟒纠缠盘绕、四处爬伸。它达到了它这种植物的极致,造就成、编织成一座自己的宫殿。
一棵树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会遇到各种大大小小的灾难,但它要是都挺过去了,经历了时间的考验,它就会成为一棵大树。这样的大树会引起人们特殊的敬意。比如在哈密,就有一些幸存下来的百年老柳树。它们的形态确实不同凡响,一看就知道,是有特殊生命力和特殊经历的树。它们身上都有编号挂牌,就像勋章一样,代表着特殊的荣誉。这些柳树就是大名鼎鼎的“左公柳”——左宗棠平阿古柏后沿途栽下的柳树。可是当年“遍栽杨柳三千里”,能活到今天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你细细端详这些巨大的柳树,会从他们每一棵树的神态上,找到左宗棠的神韵,一派大人物风范。我当时就颇感疑惑,心想,难道树也会遗传栽树人的风貌吗?要是果然如此,那树就是通神通灵的生物了

回答2:

有一次,我碰上巩乃斯草原夏日迅疾猛烈的暴雨。那雨来势之快,可以使悠然在晴空盘旋的孤鹰来不及躲避而被击落,雨脚之猛,竟能把牧草覆盖的原野一瞬间打得烟尘滚滚。就在那场暴雨的豪打下,我见到了最壮阔的马群奔跑的场面:仿佛分散在所有山谷里的马都被赶到这儿来了,好家伙,被暴雨的长鞭抽打着,被低沉的怒雷恐吓着,被刺进大地倏忽消逝的闪电激奋着,马,这不肯安分的牲灵从无数谷口、山坡涌出来,山洪奔泻似的在这原野上汇聚了,小群汇成大群,大群在运动中扩展,成为一片喧叫、纷乱、快速移动的集团冲锋场面!争先恐后,前呼后应,披头散发,淋漓尽致!有的疯狂地向前奔驰,像一队尖兵,要去踏住那闪电;有的来回奔跑,俨然像临危不惧、收拾残局的大将;小马跟着母马认真而紧张地跑,不再顽皮、撒欢,一下子变得老练了许多;牧人在不可收拾的潮水中被携裹,大喊大叫,却毫无声响,喊声像一块小石片跌进奔腾喧嚣的大河。
雄浑的马蹄声在大地奏出鼓点,悲怆苍劲的嘶鸣、叫喊在拥挤的空间碰撞、飞溅,划出一条条不规则的曲线,扭住、缠住漫天雨网,和雷声雨声交织成惊心动魄的大舞台。而这一切,得在飞速移动中展现,几分钟后,马群消失,暴雨停歇,你再看不见了。
我久久地站在那里,发愣、发痴、发呆。我见到了,见过了,这世间罕见的奇景,这无可替代的伟大的马群,这古战场的再现,这交响乐伴奏下的复活的雕塑群和油画长卷!

回答3:

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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